divid="tet_c"另一邊,提著達達利亞的鐘離沒有回到北國銀行,反而是抄近路走天衡山小道,悄悄翻窗進入了往生堂。
往生堂內此時無人,除了門口的擺渡人外,儀倌多是夜班,作為夜貓子的胡桃大概在休息,為晚上的遊蕩補足精力。
越過大堂的龍首雕塑,登上二樓。
果不其然,在二樓最靠南的廂房中,裹著被子的胡桃睡的正香,呼吸聲伴隨胸脯輕微的起伏,說不定正在做著什麼美夢。
鐘離順手把散發著淡淡梅香的房門帶上,扶著達達鴨,腳步輕柔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達達利亞現在的狀態,實在不宜返回北國銀行,送仙典儀的籌辦基本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凝光、仙人、愚人眾之間的對弈,在這種關鍵時刻,作為重要棋子的達達利亞受傷,可不是什麼好事。
將橘發青年帶血的執行官製服脫下,鐘離沉默的盯著對方健碩胸口上密密麻麻的傷痕。
有幾道是方才對戰時造成的刀傷,但更多的是已經結痂和痊愈的傷痕,初生的新皮和部分舊傷交替,看上去格外怪異。
鐘離輕聲歎息,回樓下打來了熱水,將青年傷口清理乾淨後,又用上好的紗布包紮,最後給達達利亞換上自己的睡衣,不緊不慢的拉開鬥櫃,取出一口小鍋和幾昧藥材。
“鬱金、香附五兩、炒枳殼、丹參五錢、桔梗、半夏各一兩,以水煎服,可通竅活血,消瘀止痛。”
身為活了六千年的岩神,鐘離曾在小吉祥草王那裡學了不少關於草藥的知識,也在往生堂裡準備了很多常見的藥材,如今算是正好用得上。
提著小鍋,鐘離到往生堂的柴房中熬煮藥材,小半個時辰後,濃鬱的藥香味彌漫而出,躺在床上的達達利亞也皺著眉頭醒來,立刻摸向腰帶上的神之眼。
水元素凝聚成的匕首出現在手心,然後又飛快的散去。
坐在床沿的橘發青年認出這裡是鐘離的房間,畢竟上次法瑪斯也把他扔在了這裡。
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完畢,臟汙的衣物放在鬥櫃上,雷屬性邪眼則是被隨意的扔在地上。
達達利亞目光堅定的伸手,撿起邪眼,重新掛回腰間,確信自己被救了以後,長長鬆了一口氣。
還好鐘離沒有直接挖坑把他埋了。
達達利亞搖搖頭,好奇的打量四周。
上次進入鐘離房間時,自己也是受了傷,隻不過當時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多看兩眼。之後與鐘離的邀約雖多,但大都是在市井茶樓之地。
達達利亞拉起敞開的睡衣,從床上起身,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造型奇怪的肥龍雕塑。
碎石堆砌而成的岩刺脊背,蔓延到尾部的山巒岩相,露出猙獰牙齒的血盆大口……
隻有頭頂的崢嶸的雙角略顯暇疵,似乎是被折斷過,而後又用質地不同的玉石修補。
修補者的手法也不算精湛,以至於留下了難以挽回的裂紋。
達達利亞伸手摸了摸龍角,才發現在雕塑最邊緣處刻著一瓣梅花模樣的圖案。
當初為了來璃月出差,至冬的學者們好好為這位隻對戰鬥感興趣的末席執行官惡補了璃月文化,而達達利亞隻聽進去了關於強者的部分。
學者的講述中提到過,很久以前,璃月曾經有龍的身影。
並非乘風翱翔天際的龍,而是踞身於山巒之中,身軀亦如山巒般龐大的悠古石龍。
傳說它曾沉睡在南天門一帶,與群山混若一體,蘇醒時,即使是微小的動作,哪怕隻是伸懶腰,也會導致大地轟鳴顫抖,引發劇烈的地震。
當時的岩神為了平息地動,來到了古龍的麵前,將其收服。
這尊雕塑大概就是情報中地龍的幻想作品吧。
隻是這龍角上的梅花是什麼?修補者的標記嗎?
達達利亞看向房間四周。
為了區分階級和辦事方便,愚人眾給執行官的配置的居所寬敞無比,富麗堂皇,造價堪稱揮金如土,但是與鐘離的住所相比,品味妥妥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