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者,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們。”
鐘離也將目光轉向靠近的派蒙與旅行者,站起身來迎接,不過等看清旅行者臉上深深淺淺的脂粉印後,嘴角還是忍不住向上微微翹起。
“公子閣下應我的邀請而來,不知三位為何在此?”
鐘離動作輕柔的從懷裡取出手帕,遞給桌前的熒妹,然後用手指了指臉頰,示意對方把臉上唇印擦掉。
“我們是為了地中之鹽的那個……”
派蒙的目光落在了餐桌旁的精致糕點上,差點毫無防備的說出來到珠鈿舫的原因,好在旅行者及時用帶有脂粉氣的手帕捂住了派蒙小嘴,順著應急食物的話說下去:
“……隻是聽說鐘離先生你在這裡,想過來湊個熱鬨。”
此刻坐在鐘離旁邊的短褂少女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忽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正是名為宛煙的銀原廳接頭人,總管寧蘭也提前通知了她關於委托的事宜。
“鐘離先生,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
在場的陌生人太多,宛煙也裝作初見的模樣同旅行者打招呼。
“嗯,前段時間有幸識得,熒還有這位法瑪斯閣下,兩位皆是見多識廣之輩,與之相處,頗感投緣。”
“鐘離先生實在謙虛了……”
宛煙與鐘離開始相互恭維,坐在桌前的達達利亞誇張的打了個哈欠,似乎對這些場麵話毫無興趣,轉頭打量著珠鈿舫上的各項陳設,以及那些撫琴奏樂的侍女。
像珠鈿舫這樣的水上娛樂設施,以至冬國的氣候和環境是造不出的,他的故鄉太冷,摻了冰雪的風像刀子一樣刮,一壺滾水潑出窗外也就成了冰錐,更彆提到了海上,想悠哉登上甲板都是一件偉業。
若是想像現在的鐘離先生這般愜意地沏上一壺好茶,還要在麵前擺上幾塊精致小巧的茶點,再與他人愜意談笑,就更是癡人說夢了。
達達利亞本是為了收債而來,平日裡像珠鈿舫這樣的煙花之地,對他而言甚至比不上路邊埋頭掘地的丘丘人來得有趣,但畢竟是北國銀行的工作。
他的目標是某位在交易中耍了心思的欠債人,違背契約導致北國銀行損失一大筆應得利益,於是這另類討債的活計就落在了尚未離開璃月的執行官身上。
雖說眼下璃月港對於愚人眾普遍風評較差,但畢竟還保持著對它國執行官基本尊敬。
於是達達利亞拿著北國銀行的邀請函,登上了船舫,卻在畫舫保鏢提供的些許線索中得知,拿著貸款的那位欠債人早已被珠鈿舫的華美所迷惑,在消費掉所有的錢財後,連骨頭都被這畫舫吞下去。
換而言之,達達利亞尋找的那位欠債人,恐怕已經死在了珠鈿舫所停靠的這片海麵之下。
隻不過旁人眼裡看來頗為恐怖的事情,在達達利亞眼裡卻不是如此,原本無趣的尋花問柳之地倒是突然多了幾分莫名的意味,至少能比肩半個的丘丘人營地了。
更重要的事他還在畫舫上看到了鐘離。
“真是無理的至冬人!”
同桌旁蓄著山羊胡、名為逸軒的中年學者開口,抱怨達達利亞浮誇的動作。
“剛剛我們聊到哪兒來著……噢對,曆史上的岩王帝君……”
“這位異鄉的旅者,你有興趣聽一聽嗎?”
眾人相互介紹完畢,逸軒揮手喚來舫上的侍女,盛情邀請旅行者與法瑪斯坐下加入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