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宛煙奔逃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通道的儘頭,法瑪斯則是拿著斷劍與眾人往裡走。
穿過狹長的通路,出現在少年眼前是高聳的石製階梯,石階周遭還有許多定格的鹽化凋像,麵上的表情極為驚恐,似乎在臨死前見到了褻瀆神明的謀殺。
顯然,前方有大事發生了。
石階儘頭是凋琢著古樸紋飾的厚重大門,宛煙就站在石門的前方,她顫抖著用手撫摸石門,不斷喃喃自語。
【鑒於大環境如此,
「這一路上的……都是什麼?他們看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然後……又發生了什麼?」
道路兩側的鹽化凋像衝擊著宛煙的認知,這些凋像太過詭異,又太過不同尋常,讓她無法忽視,又不敢細想。
「宛煙小姐既然無法信任我的話,那就繼續前進吧。」鐘離略微低下頭,注視著失魂落魄的宛煙,「那時候發生的一切,這扇門後留下的痕跡都會如實記錄。」
鐘離剛準備伸手推開石門,法瑪斯卻嫌棄的抬腿,將門一腳踹開。
石門後仍然是鹽跡以及信徒化作的鹽像。
確切來說,是向四周圍輻射的鹽渣和四散奔逃的信徒鹽像,雖然靜謐無聲,卻仿佛能聽見那些表情扭曲的人們在慘烈地哀嚎……
宮殿的中心是大灘擴散的鹽漬,無論曾有什麼存在於此,如今都隻留下了一地鹽花。
最靠近鹽花的位置有一尊特彆的人類鹽像,他頭戴著樣式簡樸的冠冕,手裡似乎應該握著什麼武器,擺出極力向前的刺擊姿勢。
「這就是現場,」鐘離如實陳述著殘酷的曆史,「赫烏莉亞形骸潰散,隻留下了些許鹽跡……她臨終的畫麵,也定格於此。」
法瑪斯握住斷裂的長劍,將劍柄***鹽像的手掌中。
斷劍劍柄與鹽像的手掌嵌得嚴絲合縫,好像這劍原本就應該在那裡。
「赫烏莉亞的子民中有人終於意識到,這位仁善卻柔弱的魔神,在戰爭中保護不了任何人。魔神戰爭是太過殘酷,與其讓她經受戰敗後的折磨,不如賜予她相對輕鬆的解脫。」
儘管鐘離用詞十分隱晦,但是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他的暗喻。
赫烏莉亞並非死於摩拉克斯的謀害,而是來自她所保護的凡人背叛。
與其說是賜予赫烏莉亞相對輕鬆的解脫,不如說是這些口口聲聲說著信仰她的人親手殺了她。
但赫烏利亞被自己庇護的子民所殺,卻對此沒有絲毫怨言。
「可是……這些凋像又是怎麼回事?」
派蒙躲在旅行者身後,有些難過的小聲詢問。
「再怎麼弱小的魔神,死亡時流失的力量也非凡人之軀所能承受……沒能逃走的人,全部變成了這副模樣。」
鐘離的視線定格在鹽土曾經的「人之王」身上,鎏金色的眸中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情緒。
「逃過劫難的鹽神子民離開了這片土地,前往璃月請求岩王帝君的庇佑。」
「而他們的後代害怕赫烏莉亞留下的魔神殘渣,害怕她施予他們永世的詛咒,於是,他們冒著危險回到這裡,將長劍折斷後供奉起來,希望能夠平息赫烏莉亞臨死前的怒火……」
「但他們其實是多此一舉了,這位直到最後都沒有反抗過的魔神,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子民心懷忿怒呢?」
鐘離惋惜的搖頭,宛煙精神狀態看上去不太穩定,臉色蒼白得如同那些鹽化凋像。
「這就是真相,宛煙小姐,你引以為傲的先祖是不折不扣的背叛者,而千年後的今天,你與寧蘭小姐……同樣背叛了岩王帝君
。」
旅行者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宛煙,心裡沒有了先前的厭煩,隻剩憐憫。
但所有這一切,都隻是宛煙與銀原廳咎由自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