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璃月各大勢力為了讓層岩巨淵重開做了無數的努力……既然當年是因為願望石有害而封礦,那麼反過來,隻要能證明這石頭是無害的,或者能將石頭裡的某種力量加以控製,自然就可以解封了。”
夜蘭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根據她的調查,想要擅自舉辦請仙典儀的勢力,絕不止銀原廳一家。
“層岩礦區封鎖了三年,輝山廳幾百億摩拉的利潤化作泡影,破產的礦商們甚至願意以老婆孩子的性命換得層岩巨淵開礦。”
“儘管封礦的諭令隻是薄薄的一張紙,對於某些人而言卻不啻於破家滅門的凶刃,其中涉及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擋了太多人的路,不光是璃月的商人,甚至還有至冬的愚人眾。”
“我和愚人眾打交道很久了,他們比大部分璃月人還想破開封印,到那深不見底的巨淵地心深處,去探索所謂世界的真相。”
“哈爾帕斯冕下,您曾也是一國執政,您覺得,在如此強大的局勢、民意、輿論的逼迫之下,為何層岩巨淵就能實打實的封到了今日呢?”
夜蘭的嘴角勾起,循循善誘,那笑容如同午夜時分妖豔綻放的幽色蘭花。
而法瑪斯隻是低頭凝望著麵前茶盞中的紅色茶湯,平靜的茶水映照出他淡漠的麵容。
“……摩拉克斯。”
少年很快就想通了問題所在,隨口說出了岩王帝君的神名。
“沒錯,便是帝君扛下了所有的壓力,隻要有他在一日,任何宵小之輩都不敢造次,哪怕他不現身,隻要帝君還在,就是對璃月世家與周邊各國的無形威懾。”
夜蘭聳了聳肩,無奈的攤開雙手。
“但即使是岩王帝君尚在時,也有人不斷提交實驗報告,論證「願望石」是無害的,或者宣稱自己已經成功開發出一套穩定的方式利用願望石的力量。”
“彼時七星尚能以帝君的旨意為由拖延,在帝君離去後,這些手段隻會變得更加猖狂。”
夜蘭的講述到此為止,而法瑪斯已經全然理解璃月的世家門閥們到底想做什麼。
在穆納塔執政時,他也曾遇到過同樣的問題。
璃月穩定三千七百年的支配體係,如果少了最上層默默承擔一切責任,且無法被任何人指摘的神明,諸多責任便落到了各大家族的首領身上。
而岩王帝君已然淡出璃月的支配體係頗久,他是萬能的神明,凡人的權勢與金錢對他而言猶如糞土,他既不需要從這個國家的統治體係中獲得任何東西,又能夠替所有人承擔開放礦區的責任。
礦商們隻想讓璃月重新擁有扛起所有責任,並且乖乖聽話的傀儡神明,至於這位神明是否還是岩王帝君,他們並不在乎。
銀原廳也抓住了這個機會,善良、仁慈、不喜戰爭的鹽之魔神赫烏莉亞,無疑是璃月上層此刻最需要的神祇。
喪心病狂的商人與世家,甚至不願意等待帝君的送仙典儀結束,便準備籌辦恭迎新神的儀式。
而鐘離本人似乎對此還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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