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時錦沒說什麼。
平靜的低頭畫符。
京城郊外的一處山林裡。
梁文淵扶著梁母,“娘,坐下喝口水吧,日頭有些曬人,您受累了。”
梁母坐在樹蔭下,頹敗的歎了口氣,“淵兒,是我和你爹連累了你啊,要不是你爹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你也不會淪落到這副田地,你好不容易考取來的功名啊……就這麼沒了,娘對不住你啊!”
梁母說著就又要抹淚。
梁父那個老色鬼,死性不改,就不該將他從鄉下接到京城去住!
得了富貴日子,便越發的不老實。
將齷齪心思動到兒媳婦身上。
殺千刀的!
梁母越想越恨,恨她自己,畏畏縮縮做了大半輩子的農婦,不敢糾正那老東西的錯處。
明知是他做錯了,卻幫著他遮掩醜事。
害的兒媳婦與夫家離心。
老東西死了,她不覺得多難過,可連累他兒子……梁母沒法不怨啊。
她更後悔自責,若是她沒幫著那老東西作惡,興許就能挽留住姚玉蟬。
她跟兒子,也不會是現在這幅光景。
梁文淵忍了忍,說,“娘,我還有一肚子文學,回了老家,一樣能養活您,您就放心吧。”
貴妃命人將她們母子趕出了京城,並放話,要是再敢回京,便讓她們母子橫屍街頭!
梁文淵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姚玉嬋這麼記仇,他當初就不該那麼冷著她。
便是哄哄她,又能如何呢?
可在她搬去小佛堂時,他並未阻攔。
甚至還露出了是她無理取鬨,小肚雞腸的態度。
如今想來,真是不該。
就在梁家母子歇腳時,渾然沒注意到,身後有兩柄刀刃靠近。
等梁文淵聽到腳步聲,回頭查看的時,一縷寒光劃過眼角,那刀刃,從梁母的脖頸上掠過。
“娘!”
梁文淵發出驚顫的尖叫。
梁母倒了下去。
身子抖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梁文淵驚魂不定,顧不得去哭老母親遇害,人就已經嚇得腿軟,刀刃在前,他不停地後退,“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殺我們!”
“要死的人哪那麼多問題。”黑衣人提起刀,梁文淵轉身就想跑。
可他一介書生,哪裡跑得過專業的練家子。
黑衣人動作極快,提刀就攔住了梁文淵逃跑的路。
“彆,彆殺我……我這裡有銀子,都給你們……”
黑衣人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
刀鋒上映出梁文淵驚恐的雙眼。
黑衣人舉起刀,寒光凜凜的刀鋒從梁文淵頭頂劈下。
梁文淵大喊,“我有功名在身!我,我有才學!我可以為你們掙來功名,光宗耀祖!隻要你們彆殺了我!”
刀刃在半空中停了一下。
黑衣人似乎遲疑了片刻。
梁文淵抓住機會求生道,“以,以我的才學,我做的文章,誰拿去都能中榜!”
“休要被他蠱惑,你敢違抗殿下的命令!”左莽沉聲道。
他蒙著臉,梁文淵沒認出他來。
“殿下?”梁文淵露出又怕又恨的表情,“是祁王殿下派你們來殺我的?!”
姚貴妃將她趕出京城,又讓祁王來殺人滅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