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終究沒有，
這傻小子，和他當初很像，很像……一樣孤獨無依靠，一樣流浪街頭無人疼愛。
可能他對江寒這般不求回報一樣的疼愛，就像是小時候，他曾幻想過有個大哥哥也這般疼愛他。
他是在用自己的行為，去救贖小時候的自己。
“今日下雨，就陪你讀書。”
“你大字不懂一個，怎麼讀？”
“哎，你還取笑上我了？要不是我去求私塾的趙老先生，他肯免費教你？”
“不敢不敢……”
嬉鬨一番之後，朗朗的讀書聲響起。
半夜，明月高懸，江寒卻睡不著，他看著這一片天地，眼中閃過了茫然之色。
這一片世界，究竟是真還是假的？
腦海中的真實記憶，無一例外，都在告訴他，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是他生活了十來年的地方。
但是……腦子中，卻有另外一道聲音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尊通天徹地的大修士，可斬神明，於那一片大陸無敵。
兩種聲音不斷交織，讓他極為痛苦。
這是一種清醒的痛苦。
江寒伸出手，衝著虛空猛然一握，然而，虛空卻並無太多的變化。
“唉！”
“哪有什麼神人呢？這個世界，並不存在大修士，我隻是一個孤苦伶仃的邊角料，還是好好讀書咯。”
江寒苦笑一聲，看來最近他真的是讀書讀傻了。
不然怎麼會這樣呢？
幻想自己是神人？就算真的有神人，也不可能是他這樣的人，最起碼都得是秀才，貢士以上吧？
第二天一大早，江寒就前去私塾上讀書聽經。
由於他是免費的，所以不能進屋。
對於這一點，江寒倒沒有怪罪趙老先生，畢竟他是免費的，要是和其他付費的學童一樣的待遇，會產生嚴重的不滿。
一番講經結束之後，學童們如釋重負，一個個歡呼雀躍地離開了。
幾個家中富裕的孩子，上前準備欺負江寒，江寒並不打算還手。
還手了，那就不是被欺負一下了。
還好，趙老先生及時出現，阻止了這一場霸淩，見到那些富家子弟一哄而散，趙老先生搖了搖頭，旋即招呼江寒進門。
“今日的經文，你聽得怎麼樣了？”趙老先生問道。
江寒這個學生，他最為喜歡了。
雖然窮困，但向學，而且悟性很高，很多東西一點就通，完全不需要耗費口舌，是一個難得讀書的好苗子。
將來必然在科舉一途，有所成就。
然而江寒並未回答，而是直視趙老先生，想請教一下他最近心中的困惑。
“趙老先生，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