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現在已經開春,不再是天寒地凍,走起路來倒也還堅持的住。
裴王生身上挎著個包袱,裡麵各放著一件他和張氏的衣服,至於銀子,根本不放心留在包袱裡,一直貼身揣著。
夫妻倆沉默著大步流星往前,裴王生乾慣了農活,體型高大。
走起路來步伐也快,但看著邊上努力跟上自己的張氏,他又放慢了步子。
察覺到丈夫這動作,張氏笑了笑:
“生哥,娘沒給我們銀子,咱們自己存的夠看病嗎?”
她聽說去州府的藥可貴了,幾副藥就得半兩銀子。
她和生哥成親這麼多年,總共也就偷摸攢了十兩銀子,除去這一路的吃出住行,也不知夠不夠抓藥的。
裴王生也不知道兜裡的錢夠不夠看病,但是總要去瞧一瞧,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我也不知道,先去到那裡再說吧,如果不夠的話我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零工,可以幫那些員外老爺做做活。”
張氏點了點頭,心懷忐忑,也隻能這樣了。
夫妻二人都是節省的性子,從杏花村來到縣城就已經天黑了。
各自吃了粗糧餅後,裴王生帶著妻子找到了二弟,在二弟那裡寄宿了一晚,省了幾十文錢。
第二日一早,就跟著縣裡押鏢的一同去了州府。
等他們一路來到州府又找到醫館,那已經是兩天後了。
二人風塵仆仆的站在醫館門口,看著裡麵來往的人,長舒一口氣。
裴王生看著醫館的牌子,眼底染著幾分期待:
“很多人都說這個醫館特彆好,許多無子的人來看過之後就吃了幾副藥,後來就有了孩子,聽說創辦這個醫館的人還是宮內的禦醫的徒弟呢,肯定有幾分真本事!”
張氏自小沒離開過家,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
頭一次來到繁華的州府,她整個人顯得有些拘謹,默默的跟在見多識廣的丈夫身邊。
聽見這話,她也抬頭看了看醫館,上麵是啥字她看不懂,但隻覺得那幾個字金光閃閃的,連帶著她內心的期望也強烈了起來。
夫妻二人走進醫館,裡麵已經排起了長隊,全是等著那有經驗的大夫看病的。
裡麵的學徒看著衣著樸素,風塵仆仆的夫妻二人,上前來詢問了一番。
得知是來求子的,就引薦了他們等在一旁。
前麵來求醫的人實在太多,夫妻二人一直從清晨等到了中午太陽炙熱之時,才輪到他們。
替他們看病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頭發和胡子均已變白。
由於常年在屋簷下行醫的原因,膚色倒與裴王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是看著他那花白的頭發,就給了病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裴王生臉上帶著笑意:“大夫,我和我妻子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想請你幫我們看看,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妻子坐下,伸出手腕來給大夫把脈。
餘大夫坐診這麼多年,曾幫助過許多無子的家庭,獲得希望。
如今麵對這樣的場景,他早已司空見慣了。
輕飄飄拿起帕子墊在張氏的手腕上,然後就開始了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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