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叢芳應了一聲,即刻跟在沈玉姚身後走了出去。
主仆二人一路來到裴昭昭居住的洛芙院,還未走進院子,就聽到一陣悅耳的琴聲。
琴音如同涓涓流水,時而高昂,時而緩慢。
一首曲子彈完,隻讓聽的人覺得渾身舒暢,還想再來一曲。
聽著她這流暢的琴音,沈玉姚神色未變的帶著人走進了院子。
裴昭昭正坐在院裡的樹下,還想再來練一曲,餘光就看見了沈玉姚。
一見到母親來,裴昭昭麵上露出了兩分喜色,即刻起身行禮。
“見過母親。”
“不必多禮。”沈玉姚說了一句,隨後走進了院門,坐在了院裡的石椅上。
目光掃視了一圈院子,落在了裴昭昭的琴上。
“這會太陽正大,母親若是有事直接喊我過去便是,怎麼還頂著太陽過來了?”
說話之間,裴昭昭就給沈玉姚倒了一杯茶,親自端到了她的手邊。
沈玉姚非常給麵子,抬起茶來抿了一口,隨後才放下緩緩開口道。
“來這確實有點事和你說。”
裴昭昭臉上依舊掛著笑,輕柔的坐在了她旁邊的石凳上。
“母親請說。”
在她的注視下,沈玉姚也沒有猶豫,緩緩開口道:“我看你在練琴,是打算在及笄禮上彈奏一曲嗎?”
裴昭昭點點頭,有些猜不透母親心裡所想,但麵上還是笑盈盈的說著好聽話。
“對,京城的貴女們及笄禮不都是這樣的嗎?”
“女兒也一早就準備好了,到時候絕不會讓母親丟臉的。”
裴昭昭這話說的真的很有水準,如果不是沈玉姚心裡已經有了些懷疑,聽見她這話,恐怕會很欣慰的。
但此時情況不一樣了,沈玉姚也隻好有些抱歉的看著裴昭昭。
“昭昭啊,是這樣的,你姐姐才剛回來,要和你一起去辦及笄禮,但是你也知道,你姐姐自小長在鄉下,沒學過什麼琴棋書畫,才藝展示這一課,屬實較弱。”
“所以母親打算在及笄禮上省去才藝這一段,你覺得可好?”
裴昭昭覺得一點都不好。
她苦練了那麼多年,為的就是能登上大舞台,讓更多人知道她的優秀的。
可如今竟然為了遷就裴熙寧,讓她不要展示才藝?
那如何能讓外人發現裴熙寧和她的天差地彆?
“母親,可是女兒都已經準備好了呀……”裴昭昭這會兒麵上扮上了委屈。
見她這副模樣,沈玉姚也有些動容。
但是她決定的事情,一般不會輕易改變,更何況此事事關裴熙寧。
“昭昭,母親知道這次委屈你了,但是你和熙寧是姐妹,你們要相互扶持,相互照顧。”
“才藝這種東西,原本也不是及笄禮上必須的。”
“如果你實在想在及笄禮上大放異彩,那母親就把你的及笄禮往後推一日,可行?”
聽著沈玉姚這話,裴昭昭心裡那是越發委屈了。
她本就高傲不已。
如果及笄禮在裴熙寧之後辦,那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外人,她就是比不上裴熙寧了嗎?
而且前一日來參加裴熙寧的及笄禮,後一日再來參加她的,還有多少人願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