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姚麵上更加冷了兩分,說話也不客氣:“小廚房做的東西不合您的胃口,卻合兒媳還有璟兒熙寧的胃口。”
“如果母親吃不慣,不如多想想是不是自已的原因。”
“畢竟母親曾經在清河縣清粥小菜過了那麼多年,對著這些山珍海味,或許是想念你曾經的膳食了。”
彆看如今裴老夫人風光,可裴譚讀書的那幾年,她家的日子同樣過的也拮據的很。
常年清粥小菜還算好,有些時候連粥都吃不上。
如今對著自已臣服了多年的兒媳婦突然揭起自已的傷疤,這好像嘲諷的話,頓時就讓老太太那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沈玉姚,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玉姚輕笑了一聲,抬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沒什麼意思,就話裡的意思啊。”
她這目無尊長的態度,讓老太太氣的那胸脯都一上一下的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的瞪著她。
沈玉姚還真怕她一口氣沒上,倒在她書房裡。
不過她覺得這些還不夠,又繼續火上添油的說道:
“母親,如果你想吃你那些清粥野菜,你跟小廚房說就是了,何必來兒媳這裡興師問罪,發這麼大的怒氣呢?”
“若是傳了出去被外人知道,人家指不定怎麼嘲笑你小家子氣呢,放著好好的富貴日子不過,非要惦記曾經的苦日子。”
聽著她這顛倒黑白的話,裴老夫人像是頭一天認識沈玉姚似的。
說她小家子氣?
裴熙寧那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才叫小家子氣吧!
但是她腦子還沒糊塗,可不會被沈玉姚繞了進去。
發現自已說不過沈玉姚以後,儘管氣的要死,她也不糾結這個話題。
直接開門見山為裴昭昭抱不平道:
“你少在這伶牙俐齒的胡說,我問你,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撤走昭昭院裡的丫鬟,為什麼要把她禁足?”
“如果你今天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等過兩日譚兒回來了,我非得好好和他說道說道,問問他究竟娶了個什麼樣的媳婦,不敬婆母就算了,還不會管家!”
她這興師問罪的話,又讓沈玉姚心裡不爽了。
裴昭昭一個外室所生的低賤之女,婆母護成這樣。
而她的女兒,回來這麼久了,婆母連見的次數都不超過三次。
嗬,裴譚母子二人都是同一種德性。
沈玉姚麵向越發冷了,毫不隱晦,直接說道:“裴昭昭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女,相府養育了她這麼多年,她不知感恩就罷了。”
“竟然還雇凶殺人,企圖殺掉熙寧,你說說,我作為熙寧的母親,沒有以同樣的手段報複回去就已經是極有修養了。”
“你還想讓我怎麼待她?”
“如同從前那般?”
“我又不是傻子!”
當沈玉姚說陪昭昭沒爹沒娘的時候,老夫人嘴角動了動,試圖解釋。
可又想到如今裴昭昭母親的身份,也隻好咽了下去。
等到沈玉姚說完一長段的話,老夫人就徹底拋開這個問題了。
滿心滿眼的都隻有為裴昭昭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