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成了事兒,裴譚也沒在文熙院裡多待。
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借口說要去看老夫人,然後走了。
他走了以後,沈玉姚冷笑了一聲,看向他坐過的地方和他使用過的茶杯,眼裡一片厭惡。
“叢芳,這些東西已經臟了,拿出去換新的來。”
“是。”
叢芳應了一聲,即刻吩咐人手腳麻利的把這些東西搬了出去。
而裴璟緩了幾秒後,才看向母親開口道:“娘,今日你和爹的對話恐怕會惹他起疑,咱們得抓緊時間清點的財物了。”
裴譚能從農門走到如今的位置,除了靠妻子的娘家,自已本身也是有些聰明的。
今日母親的話說的過火,當時的時候裴譚隻顧著解釋,怕是想不了那麼多。
但是緩幾天後,肯定就腦子清醒了,到時候肯定會發現其中不對勁。
恐怕到時就是真正的撕破臉的時候了。
沈玉姚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已經有些期待那一天了。
“被發現了也無事,反正如今我和他是過不下去了,早做好了和離的打算。”
怕就怕到時候裴譚知道了是她對柳瀟容母子下的手,卻還貪戀著沈家帶來的紅利,不肯放她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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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了文熙院的裴譚,確實來到了母親院裡。
和母親說了一大堆煩心事兒,又抱怨了沈玉姚的行為後,老夫人沉默了。
屏退了伺候的人以後,她才開口:
“譚兒,自從熙寧回來以後,你這個媳婦就變得不正常了。”
“先是無緣無故刁難昭昭,後又敢明目張膽的頂撞我。”
“她嫁入咱們家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過這麼反常的行為。”
“她如今這不管不顧的衝動勁,你說是不是知道了昭昭的身份,然後惱羞成怒,在報複啊?”
母親沒說這話之前,裴譚還沒有多想,但此時聽了這話,他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好像這道理也說得通。
看著兒子沉默了,老夫人再接再厲的說道:
“還有源兒的走丟,怎麼早不丟,晚走丟,偏偏在昭昭出了事以後丟。”
“我覺得肯定是沈玉姚知道了柳瀟容和昭昭的身份,還查到了曾經熙寧丟失的事情,所以存心報複呢!”
老夫人說的這話有道理,裴譚越想也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頓時他就心驚了起來,卻還有些不相信沈玉姚能瞞住事情。
“玉姚的性格不像是能藏住事的,如果真發現了容容的身份,肯定會跟我鬨起來的,兒子看著不像啊。”
瞧著都這個時候了裴譚還護著沈玉姚,老夫人臉上的耐心已經耗儘了。
語氣不由拔高幾分:“你怎麼就聽不懂好賴話呢?”
“如果不是沈玉姚知道了柳瀟容和昭昭的身份,那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折騰昭昭,還好心的留著柳瀟容在府裡住了這麼久?”
“這幾天她們母女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問沈玉姚她也說不出的所以然來,肯定是沈玉姚無聲無息殺死了他們。.”
“你這眼睛要是還不擦亮些,恐怕以後你都會被沈玉姚給無聲無息弄死!”
老夫人說的這話有些危言聳聽了,但是裴譚聽著卻越發心驚。
沈玉姚脾氣嬌,向來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但是如果這次她真的一改常態,換一個方法報複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