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了門,院裡靜悄悄的,門沒鎖,那就代表裴誌華在家裡。
想到昨天上午的事情,方蘊容就眸子一冷。
“小璟,外頭太冷了,走,娘給你做飯去。”
她邊說著,邊帶著兒子進了廚房。
屋裡頭,裴誌華一中午都沒看見方蘊容的身影,如今聽著院裡的動靜,察覺是方蘊容回來了。
直接就從屋裡出來了,滿臉埋怨,人還未到方蘊容跟前,抱怨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方蘊容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已沒考上,還在家裡耍脾氣。”
“這一整天都在外遊蕩,家裡的活不做了是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怒氣衝衝的來到了廚房,滿臉不善。
方蘊容彎腰燒著火,聽見裴誌華進來的聲音,她心裡還憋了火氣呢。
抬起來頭直懟:“裴誌華,你是死了嗎?”
“家裡有什麼活,你不會乾嗎?”
“而且我不是沒有考上,隻是錄取通知書被人偷走了,我現在已經報警了,要不了幾天通知書就會被找回來。”
聽見她的後半句話,裴誌華剛才的戾氣都沒有了,而是瞪著眼睛:“你說什麼?”
方蘊容又重申了一遍:“我說,我的通知書被人偷走了,我已經報了警,要不了兩天,警察就會把那個人給抓住。”
說完這話,方蘊容眼神直視著裴誌華,他想看看麵前這個相處多年的丈夫,聽見這話以後心裡是否會有半分愧疚?
可讓她失望的是,裴誌華愣了過後,就是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然後開始打聽:“那抓住了人……以後要怎麼處理?”
看著他麵上並無半絲愧疚,隻是擔憂起了被警察抓到後的後果。
方蘊容心裡是徹底失望了,回過頭繼續燒火,還危言聳聽的嚇著裴誌華:
“這種斷人前途的事兒,警察說了,輕則三年,重則五年,反正把人抓去勞改就是了。”
“但是也有從輕處理的方法,隻要偷了錄取通知書的那人,儘快能把我的通知書還回來,警察頂多也隻是口頭教育一兩句,不會被關起來的。”
越聽她的話,裴誌華的眉頭皺的越深。
他常年生活在鄉下,沒學過什麼法律,法律意識也並不深厚。
所以聽著方蘊容這話,是真的被嚇到了。
那通知書都已經被他燒了,哪裡還能拿得出來?
萬一到時候警察查到他頭上,不就得把他送去勞改了?
想到村裡勞改回來的那個勞改犯,讓人唾棄的樣子,裴誌華真被嚇住了。
“就……就拿個通知書而已,怎麼可能關三五年?你彆唬人了。”
方蘊容冷笑一聲,往土灶裡添了兩根柴:“這是時隔多年國家第1次恢複高考,上頭重視著呢,不會放過每一個人才的,也不會放過那些想耍手段的。”
“偷我通知書的人就等著去坐牢吧。”
隨著她越說話,裴誌華的心也越發慌亂起來。
他拿通知書的時候人挺多的,應該沒那麼容易查到他頭上吧?
但是人們對警察總是有一種神聖的崇拜的,萬一就查到他頭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