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蒙古騎兵包圍了三個團一萬零八百的步兵,四麵砍殺。
儘管騎兵們失去了速度,這些團練兵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京營在這裡,肯定是抓住機會,痛打落水狗。和打了雞血一樣,拚命的刺殺。
可是這些人,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打到現在,他們的腿都是軟的。能堅持下來非常不容易。
好在,過去三個多月嚴酷的訓練,給他們形成了肌肉記憶。此時,他們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乾些什麼。
此時,他們瘋魔了一般的,按照記憶裡最熟悉的動作,拚命的使用瑞士長戟不停地刺殺、砍殺、勾殺。
不得不說,這東西太好用了。騎兵稍不注意,就會被勾下來。
尤其是槍尖刺殺過去後,就會猛的翻轉,用鋼鉤子往回勾。這些鉤子的內側是鋒利的刀刃,勾到脖子,肯定掉腦袋。
鉤子尖頭勾到皮甲和鐵甲,也會把人弄下馬來。這年代的甲都是紮甲,甲片密密麻麻的一片壓著一片,有太多可以卡住鉤子的交接處。幾乎是一勾一個準兒。
瑞士長戟連穿著流線型板甲的騎士,都能從馬上勾下來,更不用說這些紮甲和布麵甲了。
蒙古人的彎刀,此時對上瑞士長戟沒有任何優勢,他們夠不到長戟兵。
但是下麵的刀盾兵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蒙古馬的不同衝撞,甚至造成了很多人吐血。但是他們死命的頂著盾牌。
為了防止他們被推到,後麵還有一排人用手推著他們的腰部。
而軍官們也用繩子把他們腰部栓成一排。這樣,就更難造成摔倒,從而出現缺口而被突破。
在蒙古人的反複衝擊下,這些大方陣,不斷的內凹。然後,軍官們奮力呼喊,督促士兵往外衝殺,再度反彈回去。
中間方陣的陳擒虎站在馬車上,高聲呼喊指揮,看到那裡要頂不住了,就派預備隊去那裡。
張順帶著他的小旗,終於有第一個戰果。
一個牌子頭十夫長,騎著馬輾轉折騰時,被張順看準了機會,用瑞士長戟的鉤子給鉤住了肩膀。
那個牌子頭一聲慘叫,鷹嘴一樣的鋼勾,從鎖子甲的鐵環中勾進了琵琶骨中。直接把他從馬上弄了下來。隨即,幾把斧頭接連砍下,把這個倒黴蛋砍死。
張順用袖子擦了下臉上的血。
此時,他的小旗已經有三個人被射死了。他的發髻上還插著一支箭,箭頭劃開了頭皮,臉上的血把眼睛都湖住了。
他也沒時間處理傷口,拚命的呼喝著,和敵人搏鬥。
傷亡最大的就是盾刀兵,他們抗住了壓力,始終沒有崩潰。
蒙古人看這樣子沒法破敵,就不停的放冷箭,射擊長戟兵。內圈的弓手也不停的和他們對射。一時間雙方都有大量的士兵被射死射傷。
大方陣中間都是被抬下來的戰死的官兵。受傷的也被拖到這裡。有郎中們給簡單的包紮,主要是止血。
前麵有人傷亡,立刻就有人頂上去,始終維持著隊形不亂。
方陣的外側整整一圈都是死掉的蒙古士兵和戰馬。
此時,戰鬥已經白熱化,雙方弓箭亂射,前排激烈格鬥,不斷有人慘叫著倒地。
達布賚沒想到,這些菜鳥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崩潰,十分震驚。
同時,也驚訝於他們的體力。這種格鬥是非常的耗費體力的,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能堅持下來。長戟和盾牌都是重兵器,比馬刀更耗費體力。
坐在馬上和站在地上,對體力的消耗也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