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地盤稀碎,中間除了高山就是沙漠,要麼就是盛夏不到十度的無人區,財力不允許調動那麼多部隊而已。
衛拉特諸部能拉出十萬人,活動範圍也就天山附近,出了天山他們自己都養不起;
康寧府的曹耀手裡有一萬,長河西的土司木雅有三千,但這軍隊也是隻能在康寧來回跑;
烏斯藏那邊擺言領了一萬多人進去,後來拉尊又稀稀拉拉領了他跟古如台吉的幾千人進去,這幫人也跑不出來,不過也沒聽說兵敗。
真正能動的隻有西寧府,如今算上割準噶爾和和碩特的兩個營,劉承宗嫡係的野戰、牧屯就已經有十五個營。
再加上劉承祖、劉國能、陳欽岱手裡都有點駐軍,還有河湟幾個非敵非友似降似叛的土司手裡那仨瓜倆棗,算下來六萬出頭不到七萬。
其實在這之前劉承宗都沒想過不算天山自己有十萬軍隊,因為在天災來臨糧食減產的背景下,他其實沒把很多人當作軍人看待,就彆說遠的,單單河湟十五營,他就隻認裡邊七個營是兵。
但這份主要發給草原諸部首領的法令,總不能說自己手握萬裡之土,隻有三萬軍隊,那太容易讓人小看了。
這種事情不在於他的標準,而要看對方看待士兵的標準,劉獅子覺得按照草原上的標準,說元帥府有二十萬軍隊屬於是謙虛。
信送出去,隻是為了讓草原上被金國入侵擊潰衝散的諸部知道,除了歸順金國,西邊還有一個能接納他們、保護他們的地方。
劉承宗倒沒真指望自己送出一封信,就能讓漠北三汗俯首稱臣。
說句難聽話,除了準噶爾、和碩特這種跑過來被一巴掌放翻,又被許出好處歸附的,漠北諸部不會擁戴一個從未征服他們的王,金國也不會因為一紙書信就投了,隻有被打散的漠南諸部才有被爭取的可能。
實際上他同意諸部稱他為汗,一方麵是琿台吉對於天山蒙古百姓難以理解的顧慮確實客觀存在,另一方麵也是借此試探西康二府及周邊反應,為建號稱王做準備。
他心裡始終認為中國皇帝具有唯一的排他性,而草原上的汗最多隻是個控製天山的手段,他最想要的還是王。
不過讓劉承宗沒想到的是,這個整合西部蒙古的忽裡台剛開完會,劉承宗人還沒從青海湖走到水師衙門,就已經見到了漠北車臣汗派來的使者。
劉承宗跟巴圖爾琿台吉一同返回水師衙門的路上,就聽隊伍後的塘騎來報,察哈爾的大娘娘娜木鐘帶著額哲前來請罪。
劉獅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尋思稱汗大典剛辦完,一個時辰前還見過麵,犯錯這麼快的嗎?
他本來挺開心的,這典禮就是累人,海上聚集了幾萬蒙古人參加大典,人馬奔走漫天揚塵,又穿著鎧甲捂了一身汗,都快成上天猴了,就指望到水師衙門舒舒服服洗個澡。
這會被攔下了,讓他有點不高興,正好戴道子跟著琿台吉在身邊,他便對戴道子說:“那你跑一趟吧,去後邊問問怎麼回事,我們先接著往前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