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掀起衣袍露出一副風吹欲倒的佝僂殘軀,臉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痕深可見骨。讓人不寒而栗,一雙渾濁的眼中肅殺一片。驕傲如天魔尊伯於也不由低下了高傲的頭顱,畢恭畢敬。混亂魔祖姬混一步邁出來到嚴班身前,鞠身一禮。
“老師,學生有禮了。”“嗬嗬”嚴班微笑,眼中滿是欣慰。“小混”“老師”“怎麼不叫阿序呢?”“兄長趕去與皇見禮去了,我代他向老師問好,待老師回去,自會前來拜見。老師我聽說有宵小對您出言不遜,特來一看。剛才是誰侮辱本祖的老師?是你?”
“不,不是我。”被混亂魔祖姬混盯著的永恒強者嚇破了膽,不由將手胡亂的指向一遍。見姬混目光所至,眾人無不退避。“是你們。死!”陰風陣陣,魅影橫行,數十位永恒強者兩眼無神墜下高天。其中不乏大帝級永恒強者。“嗬嗬,還想逃。死。”帝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光芒斂去,崩潰成了無數碎片,終還身於萬道。
“大帝級強者都擋不住此人一擊,太恐怖了,難怪三大魔尊畢恭畢敬,這實力隻怕比三大魔尊強了數倍甚至數十倍啊。”“見過混亂魔祖。”“嗬嗬,袁青衣,本祖聽說過你的名聲,上個紀元大戰中大放異彩的不世天才,不過你是阻止不了本祖殺人的。”
“魔祖您誤會了,青衣並沒有阻攔您的意思,就算想阻攔也阻攔不了,畢竟您是第一個以不朽之身盛世真神的存在,也是吾輩的楷模。是先賢。吾怎麼想風采絕倫的前賢出手呢,一為不敬,二為世所不容。”
“哈哈哈,不愧是老鬼頭的帝子,我可以不殺他們,但隻限於現在,明日可就不一定了。沉寂太久也是時候該讓世人知道我魔族的底蘊了,即使沒有皇的存在,我族依舊是天下霸主。膽敢挑釁者一死!”
混亂魔祖姬混一聲長嘯,一掌拍在時空道場之上整個道場不由劇烈震蕩起來,一道白光衝天而起,一道慈祥的身影身影再次出現。“時空道主。”“弑神者!你們還活著就太好了。這一次的危難前所未有。”“道主是說不止三方的敵人嗎?”
“遙遠的天淵海中有一片大地正在向諸元馳來,其中不乏真神級強者,這一次的危機前所未有,弑神者們,你們要有準備。”“道主放心吧,我們就是為弑神而生,他們是哪一方勢力?”“天淵。”
雖然時空道主掩蓋了二人的其他對話,但天淵二字卻並未隱瞞眾人。“天淵是什麼?老師,你知道嗎?”嚴班眼中露出追憶之色,點點頭。“小混他們正是為此而生。”時空道主的殘魂隱去。留下一臉凝重的姬混口中呢喃。“即使神尊降臨又何妨,天淵麼,哼哼。”混亂魔祖姬混的眼神在眾人中掃過,突然厲喝一聲。“淨土真神,死!”
“啊”“嗬嗬,弑神者本真神記住你了,待吾真身降臨,便是你的死期,記住本真神的名字,拉布裡多戈。”“桀桀桀。本祖知道你,要不是你當初跑得快,死的就是你。而不是那個被你算計的可憐蟲。雖然他的實力在你之上,但腦子卻不怎麼好使,你可知道那種痛飲真神鮮血的滋味是如何的痛快嗎?”
“哼哼弑神者,你不要太得意,本真神,這次必殺你。”“靜等爾等送上頭顱前來,弑神刺!”“啊”真神殘魂慘叫一聲,化作飛灰,混亂魔祖姬混強勢無比,全場鴉雀無聲。而隱世家族老輩強者更是汗流浹背。
“原來弑神者就是混亂與秩序魔祖,剛才聽青皇說他是第一個斬殺真神的不朽,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我我們遇上大麻煩了。混亂魔祖滅不了我們,但噬神者一定能啊。”各位強者不時暗中傳信商量了一陣,各隱世大家家主分身紛紛降臨。
“無知小輩得罪了噬神者,還請海涵。”領頭的中年婦人恭敬一禮。“你是公孫小娘?”“不,前輩,那是我的先祖。”“她,還好嗎?”“承蒙弑神者掛懷,家祖回家後不久便隕落了。希望弑神者看在先祖的麵上饒恕一次隱世家族。”“嗬嗬,寬恕,可以,放過公孫氏,但他們未必。”“弑神者前輩,這是為何?”
“公孫家的小輩,你的先祖也曾參加那一場慘烈的戰爭,雖然她是個女子,但本祖卻敬仰之至。如果沒有她與其他人攔住另外的兩位真神,我們也無法完成弑殺真神的壯舉。怎麼說你們也是英賢之後,為何變成了如此這般?”
“前輩,我們不像您出自魔族,魔祖底蘊深厚,而我們自從各家先祖戰死後就一落千丈,其中滋味難以言喻,我們隱世也是不得已。至於衝撞魔師前輩的小輩已經被天魔尊斬殺,又何必要再為難我們。”
“因為你們是英賢的後人,昔有佳人公孫氏,一劍舞動驚四方,觀者失神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你的先祖雖不是風華絕代的美人,但卻是驚豔了世間的英賢。一把湛盧殺得真神泣血萬年,世間女子唯有你們的先祖做到了以人之力弑神。這是何等的壯舉,難道作為她的後人,你們就沒有一點血性了嗎?”“前輩,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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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本祖偏要讓世人都知道,隱世大家族其實都是人族,他們是人族中最強者的後裔,遠比九州的人族本宗更加強大百倍,千倍,萬倍,但是他們都失去了信仰,沒有了血性,任憑自己的族人被其他種族奴役掠殺。幸好人族並未放棄,經過一代代人族共主的努力,如今已經開始崛起,你們些人數典忘祖的負義之輩。不認同自己是人族也沒關係了,因為他們已經不需要你們了。哈哈哈哈”
混亂魔祖姬混身形晃動變幻成了另一副模樣。“不!這不可能!混亂魔祖,你怎麼可能是人族的元老!”萬魔之祖獨孤商驚聲尖叫。“不,你不是他。”“嗬嗬,我就是他。他隻是我的一具分身罷了。”“啊”複古色驚恐不已。“大家同屬一脈,你殺我分身,我不怪你,隻可惜本尊未曾蘇醒,才導致了這一慘劇。”
“刷刷刷”幾道身影飛掠而來。眾人熱淚盈眶,向姬混恭敬一禮。“嘯老”“我該稱呼您嘯老是混亂魔祖前輩呢?”“嗬嗬,兩個身份都是我,有什麼區彆嗎?”“哈哈,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魔帝皇當初要阻止萬魔之祖獨孤商對人族趕儘殺絕了,原來似有這層關係在啊。”
“堂堂的混亂魔祖。殺死真神的強者,竟甘願分身待人,也難怪我當初不被嘯老認可,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沒有您的護持,陛下與人族也不會有今天。我已傳訊給陛下,相信他也會非常高興再見到您。”
“好”“嘯老,陛下馬上就來。”驀然虛空震蕩,天門大開,一具渾身金光閃爍的石人走了出來。眾人一禮。“陛下。”金色石人點點頭,徑直來到姬混身前恭敬一禮。“前輩,多謝了。原來明皇早已知曉這一切,因為您的關係,他才會照拂一二,我代所有人族感謝您,如您不棄依舊仍是人族鎮殿指揮使離人嘯。”
“盛情相邀,豈有不從。離人嘯見過陛下。”“哈哈,嘯老客氣了。”“看來陛下的神功已成。”“托您的福,成功了。”“這些人都是人族強者的後裔,所謂隱世大家,不過是他們掩人耳目的說辭爆了,如今我將他們的處置權交給你,這些人如果回歸人族,將會是你的一大助力。”“此事不妥。”“魔師您的意思?”
“人皇多慮了,小混雖然是我的弟子,但我卻沒有權力去約束他,魔族千千萬,都是我的學生,就算是明皇也不例外,你又何嘗見過我做得了魔族之主。”
“魔師的意思我明白了,多謝前輩。”“嗬嗬,此子先是以人族身份請教於我,實則是讓眾人看到人族與魔族的密切關係,待事成之後,又以小輩尊稱,真是進退有度,方寸緊湊,麵麵俱到啊。”嚴班不由心中讚許,口中答道“人皇請便。”薑淩天再次一禮,來到一眾隱世大家麵前。
“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便是現在的人族共主一薑淩天。嘯老於我亦師亦友,你們也曾幫助過他,也是人族本宗,回不回歸本宗吾不強求,但有一點,守護是每一人的責任,當最後一坯黃土撒在逝者的臉上是多麼淒涼,任屍覆邊野,吾等亦立身無愧。自人族紀年開始,長生曲響徹取數時代,先賢從未放棄,修我戈矛,與之同仇,熱血不息征戰不止,勿失吾望,人族當興,萬勝!”“萬勝!”“萬勝!”
長生曲響起,英靈儘歸來。無數人族英雄出現,組成一幅幅人族史詩,江山張圖更是從無儘虛空掠來,發出洪亮的金戈鐵馬氣息與之相和。“嗚嗚嗚”蒼涼的號角響起,一道道堅毅的身影破空而來,無數熱血鑄就的戰魂的身影高喊著萬勝,撲向了敵人。熾烈的光照亮了整個天地。
“遝遝遝”腳步聲響起,一頭巨大的青牛出現,打了個響鼻,青牛身上的牧童不由吹奏起了笛音,笛聲宛轉悠揚,穿透了每個人的內心。無數感動湧上心頭。青牛載著牧童遠去,漸漸消失在了天際。
千裡江山,萬裡旌旗,無數族人紛至遝來。揮舞著鋤頭的老農接過子女遞來的一碗清水喝了下去,抬頭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露出一張滄桑的笑臉。
畫麵一轉,碧波萬頃,漁者因收獲而高聲歌唱,山間打柴的樵夫高聲回應。畫麵再轉,縱橫阡陌間走來一位扛著山豬的獵戶,臉上,胳膊上一道道與猛獸搏鬥留下的傷痕在默默的宣示著這個男人的勳章。
獵人聽聞漁者與樵夫的歌聲,不由敲擊著手中的砍山刀與之相和。廟堂之上,士正為國而憂,俗世之間,商正為了一塊銅板斤斤計較,匠坊之中,工匠儘心竭力。農耕耘天地之間,商左右逢源,漁樵行獵,士農工商,人族百相。這就是社稷民生。江山戰圖與江山社稷圖合二為一,成為一幅人族百相史詩圖。
“嗚嗚嗚”蒼涼的號角再次響起。“咚咚咚”熱血激昂的戰鼓再次擂動。伴隨吹奏長生曲的牧童走來。
“千秋萬世時難葬,縱橫捭闔無人擋,萬籟俱寂強者殤,十方無敵勇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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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刀劍血未乾,征戰萬界一人還,拋卻眾隙同仇戰,不為懦夫殺千番。”
“熱血不息,征戰不止。勿失吾望,人族當興。萬勝!”“萬勝!”“萬勝!”
江山萬相怒吼,無數人的呐喊響徹在天地之間。伴隨著異象散去,卻經久不息。不少人為之震驚。“人族之主,我們既已退出人族,便不再回去。”“嗬嗬,你的先祖若是知曉必為你們驕傲。”“前輩,先祖是先祖,我們是我們,先祖有屠神的實力,而我沒有,我隻是一個安於現世的苟活婦人。沒有您們那麼高尚的情操,對不起,我們不會返回人族。”
“無妨”“哼哼,一群鼠輩不要也罷,我們一路走來,也沒有想要依靠過誰。”一向沉默的尹孝乾不由出聲嗬斥,引來眾人的側目。而姬混則點點頭。“赤子之心最重忠義,一生為人,則永世為人。”“連自己的身份都要逃避,你們又有何麵目再回到人族中來?即使陛下答應,我手中的屠神滅魔也不答應!”
尹孝乾就像一頭憤怒的猛虎,發出一陣震天長嘯。“鏗鏘”“嗡嗡嗡”劍鳴陣陣。一劍寒光斬天來,無儘生靈俱哀鳴。湛盧劍從劍鞘中躍出,放出萬丈光芒。
“這是先祖的聖劍一湛盧!”“拜見先祖”公孫氏後人激動萬分。
劍意如虹,湛盧崩潰開來,露出一把銀色古樸長劍,一道倩影從劍中映出。
“起來吧。”“先祖,真的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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