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娘是如此狠心又絕情,難道梵帝錯了,他認錯了人,來錯了時空
不對,那分明是他的親娘,他又怎會認錯,可記憶中的娘對他疼愛有加,為何現在對他這般殘忍,以死相逼!
婚禮搞砸了,得不到女人的心,孩子不是他的,連娘也不認他,究竟出了什麼差錯,天下之大竟無他容身之地!
梵帝心灰意冷,退出梅麗莎後宮,離開雪仙小屋,悲痛、絕望似噩夢纏身,他這悲催的四千年的一生,僅有過屈指可數的幾次真正的快樂——那是與娘、凱茜和心惠在一起的時光,現如今,一切都沒了,他與行屍走肉無異,想死的念頭又重新縈繞心頭,果然死亡才是他不變的追求與歸宿。
梵帝離開之後,上官花嫁癱坐在了花藤椅上,鐵麵無情換來的是她內心的極度掙紮,遙想昔日身為大莊主何等風光,如今卻落得如此卑微,全是她心甘情願為了梅麗莎而受的苦。
“大寶貝,我不會再逼你了,隻要你彆再想不開,以後不管什麼事,我都會依著你……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來,張嘴——”
梅麗莎給上官花嫁喂了幾勺永生花湯,總算鬆了口氣,這天生麗質的大寶貝終於可以永遠美美的活下去了。
上官花嫁倚在梅麗莎懷中掉眼淚,但願噩夢能夠煙消雲散,希望時間可以證明她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值得的。
看到兩人和好如初,藍薔薇的氣算是消了一半,看來這寄人籬下的日子還得咬牙過下去,就算是為了花兒,她也得好好活著,如果未來真如梵帝所言,藍薔薇相信,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她都會隨花兒而去。
後宮串門本是常事,可梵帝前腳剛走,心惠後腳就進來,這倒讓梅麗莎感到好奇,畢竟梵帝和心惠的緋聞已經傳遍了,難道心惠不是一直都在避嫌嗎。
“你們沒碰見嘛”梅麗莎刻意求證。
“沒有……我聽說他在這邊,所以才過來,想找他淡淡。”心惠顯得有點急。
梅麗莎真替梵帝捏把汗:“你也要趕他走,跟他劃清界限”
“噢不,我……也許對他太刻薄了,我很想跟他解釋清楚。”心惠表達的意思模棱兩可,其實她是想給梵帝一個機會。
上官花嫁忽然怒站起身:“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究竟還想要什麼!非要我們母子相認,你才滿意對嗎”
當今世上,還沒人敢對心惠這個態度,上官花嫁做到了,心惠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個被惡婆婆教訓的兒媳婦,有理說不出。
沒錯,是她把上官花嫁帶進禮堂、毀掉婚禮的,這一切看似偶然,實際卻是必然的因果關係,至少在世人眼中,心惠大鬨婚禮現場的行為順理成章了。
“抱歉……我還是先回宮休息了。”心惠知道自己來錯了地方,還好上官花嫁沒和梵帝相認,否則她豈不是要來給婆婆請安了!
心惠是瞞著凱茜出宮的,她發現自己有點昏頭了,她不該為了見梵帝而被人誤會,萬一弄巧成拙,該怎麼向凱茜解釋啊。
萬念俱灰的梵帝,來到十二後宮的出口——山澗小屋的庭院,這裡是他自幼成長的地方,他記得每個茶碗的顏色,記得藏匿每個小秘密的牆角,還有他與娘、養母的每個幸福的瞬間。
小屋的布局和他記憶中的差不多,飯桌旁的床墊依然安在,這可是他懂事以後就一直在睡的安樂窩啊,現在看著還很新呢。
梵帝身子沉沉的,輕輕一躍就躺在了床墊上,他不會知道,這張床墊,伽馬睡過,卡拉睡過,梅麗莎也睡過,這是一張神奇的曆史悠久的底蘊深厚的床墊。
梵帝閉上眼又睜開,他睡不著,他很困很疲憊,但他隻想死。他翻身側望,庭院裡,籬笆外,一個人影走了過來,他不認識那是誰。
不,他想起來了,那人應該是凱茜的外公、梅麗莎的父親——幻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