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石超一指對麵榻上的親兄弟,向石寒介紹道“他是我二弟石熙,這樣算下來的話,我們都是石家兄弟,也都比你年長,算是你的兄長。”
那石熙也接話說道“當時,我們父親隨著叔父一同被孫秀所殺,僥幸我們逃了出來,原本是要前往鄴城投奔成都王司馬穎。”
“後來我們看到城中發生了暴亂,出於義憤填膺,又折返了回來,想憑一己之力暗中伺機鏟除孫秀,為我們石家死去的親人們報仇,”石超又補充起來。
“兩位兄長真是忠勇可嘉!”
“實在是我們自己想法太天真,高估了自身的能力,差點一失足終成千古恨,又將我們自己的性命反而都搭了進去。”
司馬倫的名聲雖然很臭,但並不代表石崇的名聲就不臭。
石崇、潘嶽在世時,對著賈謐,以及賈後之母乘坐的馬車揚起的灰塵搖拜;
石崇與國舅王愷鬥富,殺美人勸酒都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大晉之首富,名滿天下的石崇,老早就惹紅了孫秀的眼。
一朝小人得誌,孫秀原形畢露,吃相難看,將石崇首先給擺到了氈板上。
司馬倫自然同一個鼻孔出氣,畢竟財帛動人心,早就默許了孫秀的行為。
石崇本身財富來路不正,且又為富不仁,炫富又太張揚了,不啻於自取其禍?
身有巨財還家族不旺,不殺他殺誰呢?
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石崇整個家族幾乎差不多就此被孫秀隨手翻掌之間覆滅了。
說實在的,這些對於石寒來說,還真不算是壞事,至少他已經借機乘勢而起。
如果沒有這次動亂的契機,那麼他還隻是石府原來一個毫無地位可言,更沒有出頭之日的卑微如螻蟻的書僮小廝。
是他說服並聯合石府大總管石方,一把火焚燒掉了石崇的整個金穀園,從而暗中轉移府中全體人員和財富,秘密避禍,最終躲過了全部要遭受孫秀查抄滅絕之禍。
按原來曆史事件看,這石超和石熙兩兄弟,與那劉淵父子們一樣,都是憑借去投奔鎮守鄴城的冀州都督成都王司馬穎,重振旗鼓發展起來的。
石超後來成為了司馬穎手下的一員得力戰將,也算是對晉末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
石寒內心也暗歎僥幸,自己冒充石崇私生子的這個身份,竟然當麵欺瞞過了石超、石熙兩兄弟。
算是無心插柳,得到了這兩兄弟的認可,今後將更具有說服力,再不會有人起疑自己的這個假冒身份了。
“二位兄長在上,小弟屬實慚愧,”石寒趕緊向石超和石熙抱拳施禮,感情真摯道。
“為了尋求庇護,保全性命,對抗孫秀這個奸邪小人,現下我正是投靠在了齊王殿下麾下……”
石寒正說著,瞥見石超在向兄弟石熙使眼色,就聽石超接了話頭道“我們兄弟嘗聽聞,趙王司馬倫這老小子坐成勢大,非常忌憚和提防淮南王司馬允和齊王司馬冏威脅到他的地位,雙方矛盾正在不可避免地迅速激化和升級。”
“莫非昨晚城中之亂,都是你們蓄謀而為?”石熙也問道。
石寒深深點頭“然也,現在最招忌的是淮南王司馬允,齊王還在其次,所以二王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為求自保,是故互相達成了一致聯合對抗趙王的口頭協議,昨晚的行動主要還是淮南王一手操辦的。”
石超皺眉一想,忽然失聲驚叫道“兄弟,你現在背靠了一棵大樹,不如替走投無路的我們兩位兄長也引薦一番,讓我們也托庇於齊王麾下,但求保全性命苟延於世,如何?”
“二位兄長,大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