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縣衙數十胥吏都是由當地大戶人家出身的子弟擔任,他們一上任就是永久性質的,紮根深耕。
真正把持著一縣的實權,錢糧賦稅,民事司法,訴訟官司……方方麵麵的命脈,可說是地頭蛇。
而朝廷任命的縣官都是有任期的,三、五年一換,再加上還不能由當地人任命,根本不可能在地方任上紮下深根。
縣官人浮於事,多半都被下麵的胥吏架空了,有名無實。
說白了,就是個菩薩擺設,沒有實權。
好比佛寺裡一樣,供奉著菩薩佛像,是一種象征意義,而真正掌有實權的卻是那些和尚出家人們,什麼方丈,首座,長老,執法……
縣有縣令,府有府尹,那些是官;
但手下那些具體辦差的,或管錢糧,或管徭役,或管賬冊……那統統屬於胥吏。
魏晉時期,官吏定品級,九品以上稱為“流內”,是政府的正式官員,一律由朝廷任免;
九品以外的稱為“流外”、“未入流”。
流內為官,流外為吏,涇渭分明。
以舉業而入宦者,雖然飽讀詩書,但是對法律、錢糧等實務,對地方勢力格局,卻未必了解。
因此,不得不依賴深紮於官府,既具備專業素養熟悉辦事程序,又與地方勢力關係深厚的胥吏們來替自己辦事。
所有地方政策都是依靠胥吏們執行的,他們才是統治的真正基石,是維持國家機器運轉的基本機件。
整個國家機器、官僚體製,一刻也離不開胥吏這個群體。
他們介於官與民之間,既受製於官,又佐官治民,是官民連接的樞紐。
這些胥吏社會地位雖然不高,但是手握實權,實惠很大,各方麵都能做到吃拿卡要。
因為把持利益,在地方上或部門內往往會形成胥吏世襲或同鄉把持的事實,勢力就更大更穩固了;
況且官員都是有任期的,也有種種避嫌製度。
而胥吏則長期在職,每每造成“鐵打的胥吏流水的官”這樣的格局。
吏強官弱,官不能治胥吏,而胥吏能左右,甚至架空和裹挾長官。
而在分贓上占據優勢,成為地方或部門實際上的土皇帝。
“對付地方上勢大壟斷的胥吏,收歸我縣令的實權,這是其一。”
石寒淡然一笑:“其二,這些匪寇可以與郡兵互相呼應,合演雙簧,瞞天過海欺詐郡國和州府,讓郡國和州府調拔錢糧來給我供養郡兵‘禦寇’。”
最後,石寒又補充道:“還有最後一點,訓練起來的匪寇正規軍和郡兵一樣,能為我增強兵力,擴充實力。”
石寒知道等到了明年正月後,司馬冏到了鎮守的許昌地方,得知司馬倫逼迫晉惠帝退位而篡位登上皇位稱帝,就會傳檄全國,發兵洛陽討伐司馬倫。
這隻剩下三、四個月時間了,到時候他還得響應司馬冏的號召,與成都王司馬穎聯合,一起率兵打回洛陽去。
到那時自己也算是脅從的有功之臣,就好繼續獲得新掌權的司馬冏封賞,然後再向司馬冏申請,出朝去鎮守荊州地方上。
最終,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先經營和爭奪擴充整個荊州地盤,並且時機一到,高舉反旗自立,專門為開創自己的宏圖霸業全力以赴了。
所以現在石寒要儘快地擴充壯大自己手裡的正規部隊,哪怕無所不用其極,不惜一切代價,總之是已經到了刻不容緩。
“看來甯黑這支匪寇到了公子手中,可以完全拿來大有可為啊。”
汲桑琢磨了半晌,臉上猛地一喜:“沒想到,瞬間就變廢為寶,都是可利用的好資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