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馬崩騰,鐵騎經過,一場風沙蕩起。孟曉山甩了甩頭,奇怪著這一切,他明明記得自己喝醉了,被士兵們攙著參加了勝利的集軍,一直暈沉沉的,後來就不知道了。可是,他現在卻是身著盔甲,騎在鐵騎上,正隨著萬軍一起奔騰。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隨著大軍奔走,也不知道這是要奔到哪裡?反正他就是這麼騎著馬,跟著大軍的步伐,一直往前走著。他身在這無數的鐵驥中,他看不到廣闊的大地。
時間仿佛從來沒有過,他在這裡感覺不到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邊的其他鐵騎都跑沒了,一切都那麼悄悄而無聲,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過一樣,就好像一直來就他一人。此刻,按說他知道自己是孤獨一騎的,他應該孤獨的,但是他卻一點兒兒孤獨感都沒有,他仿佛失去了直覺,他就那麼漫無目的騎馬向前奔走著。身下坐騎,隻像個工具,好像沒有了生命,他從來沒有聽到一點兒的嘶鳴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好久,有感覺沒多久,他突然發現自己是一身的紅甲,紅色的鐵甲發著紅紅的光澤,他好像才發現自己是一身的紅甲,他來不及疑問自己為什麼原先一點兒都沒注意到自己盔甲,可此刻卻突然注意到了。仿佛一切都那麼程序化,當一注意到盔甲,它突然開始變色了,紅色開始變淺,後來竟成了橙色。
隨著顏色的交替,他感覺非常的舒坦,就好像小時候蕩秋千,忽高忽低,輕飄飄,又好像從高坡滑雪而下,爽快有趣。他感到很溫暖,很快樂,也很幸福,漸漸地又失去了知覺。
當一切像是流逝過的,自己就是過了一場夢,一切就好像在無聲的宇宙中遨遊一圈,也好像是剛剛睡了一覺。
場景如電視般切換,曉山此刻回到了家,那個自己原屬的世界。此時,他看到的是,家裡正在過年,而他自己正也是高興地感受著過年的氣氛,他還像以往那般,過年一定放炮,無論自己年齡大小,過年時一定要有炮聲的。於是,他拿了個單炮,紅色的紙炮寫著炮王的字樣,他小心翼翼地點著了撚子,迅速地躲開,靜靜等待,可,本該有驚雷沒有出現。壞了,他心中暗道一聲,便小心地拿起炮柱,查看問題。老天仿佛開了個玩笑,他猛然間發現炮撚子還著著,突然迅速地燃起,不好,他忙鬆手,耳邊傳來轟雷聲,接著感覺自己身體來回震蕩、顛幌。
睜開了眼,曉山看到狹窄的空間,身子隨著空間一起顛幌,他不知道這是哪兒,他突然害怕,害怕這又是一個夢,因為他已經連續做了兩個夢了。
“曉山,你醒啦”燕兒看到曉山睜開了眼,見他目不轉定地盯著馬車頂板,輕手拍他一下。
曉山轉眼看到了燕兒,心中莫名一安定感,感受著顛簸,他知道自己是在馬車裡,便問道:“燕兒,我們這是去哪啊?”
“我們這是回去啊,昨天不是已經開始回軍歸路啊”
“哦,是麼。哎呀,昨天喝醉啦,都不知道集軍怎麼樣啦”曉山感到頭還是有點兒難受,口有些乾燥,便道“有水嗎?”
“早就知道,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喝水,給”燕兒早就知道曉山的習慣,特彆是醉酒睡醒後,總會喝水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