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聲音的來源處,為為吳越浣紗趕車的車夫,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經過琉璃的提醒,雲啟想起來了,昨天與耶律覃塘等人起衝突之時,那一位點出自己的身份,讓耶律覃塘明白自己來自於風都領地的那一位商隊人員。
有了印象的雲啟,認真觀察那一位車夫:身材偉岸,五官輪廓分明,一身樸素的衣服,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此人不簡單啊!
雲啟觀察良久,為此人下了定義,仔細想想,吳越浣紗也非普通商賈,豈是如此簡單的將一位沒有任何修為境界的人員,作為自己馬車的駕馭者,將自己的命運,簡單交於他人。
“這位朋友,貴姓?”策馬前行,來到車夫身邊,看出對方不簡單,雲啟不敢亂擺架子,與馬匹並駕而行,以示對其尊重。
“柴榮,聖唐一族邢州堯山人氏,見過風都領地苦城少城主雲啟雲少城主。雲少城主,草民此時掌馬,無法見禮,望大人諒解。”
見雲啟特意驅馬前行,回答自己的問題,柴榮心潮澎湃,雲啟之名,代表著這一個時代年輕一輩最強者,雖說風水和姬天翼、安哥氏等人也非弱者,但在雲啟麵前,還是太年輕了,神靈不懼的雲啟,是所有人員崇拜的對象,而這一種崇拜,不局限於聖唐一族。
雲啟直愣愣的看著馬車夫,未曾想過,一次簡單的回歸之旅,給自己帶來了如此之大的驚喜,尤其是琉璃將那一位的出生地放出,讓雲啟對眼前之人的猜測,變為了確定,又一位名傳聖唐一族的大人物。
雙腿夾緊馬鞍,雲啟抱拳作揖,對著柴榮開口道:“不敢,不敢,今日得見柴兄,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雲啟的行為動作,柴榮想不明白,坐在馬車上,透過車簾的吳越浣紗同樣看不明白,雲啟與柴榮第一次見麵,這一點從雲啟詢問柴榮名字,可知曉。
但柴榮隻是一位普通的商隊人員,非護衛,未與雲啟有過交流,雲啟對其的態度,讓吳越浣紗費解,耐人尋味,看著柴榮,吳越浣紗第一次看不懂幾米距離的這一位普通馬車車夫了。
“雲少城主,這是何意?”對於修行者而言,雲啟的行為動作,是對作為普通人員高規格的禮儀,誠惶誠恐的柴榮,有些擔心自己之後的處境了,雲啟的惡魔之名,同樣也是天下無敵。
“柴兄,本少給道友一句提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自己好點,也是對天下百姓一個最好的交代。”
見柴榮聽到自己的話語,更加雲裡霧裡,雲啟似乎被人點撥一般,再次說道:“柴兄,本少當年與我苦城城主算必準的相遇,相信柴兄也有所耳聞,占卜之術,本少略懂略懂,雖然無法如算必準等道友一般,精通此道,演算天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自比管仲樂毅之賢,抱膝危坐,笑傲風月,未出茅廬,先定三分天下,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長久之計,本少還是明白一二。”
“柴兄,剛剛本少對道友的箴言,若是讓算必準他們這群老神棍說出來,必然是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之語,但本少看不上,因此,比較通俗易懂,望柴兄謹記。”
見柴榮依然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雲啟沒有多餘的解釋,正式開口回答對方的問題:“柴兄,變,是萬物的法則,未來之事無法預料,本少都不能保證自己所說的話,對神遼帝國那一位遼大人的言論,便是事實。否則,柴兄,你所聽到當時本少與之之事,就不是賭約,而是我風都領地大軍一改如今的攻勢,強勢敕勒川要塞攻城了。”
“未來。無法預料嗎?”柴榮似乎有所悟,但依然無法明白雲啟的意思。
“變,是萬物的法則,我們現在的一切行動,言語、動作、神態等等,腳下花花草草的一舉一動,周圍那看不見的地方,那些生命體的任何行為,都有可能因此而改變未來的走向,而這,便是蝴蝶效應。”
“蝴蝶效應來自於異界聖人所言,一隻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那一位聖人口中所提到的那兩處地名,亞馬遜河流和德克薩斯州,柴兄可以將之理解為現在我們麵前有一隻蝴蝶,隻是簡單的煽動一次翅膀,我聖唐一族南方之地,將有一場風暴襲擊。。。”
“怎麼可能,雲道友,此言,危言聳聽,當真是駭人聽聞。”與柴榮一般,對於雲啟的行為不解,但依然無法改變一件事情,雲啟的言行舉止,一舉一動,都成為身邊人員所關注的對象。
“吳越浣紗道友,那是聖人言,講述的是一個事實,任何的一點微小變化,都能改變周圍的一切,而這與本少剛剛所提的那一句話,意思相同,變,是天地萬物的法則。”
“吳越浣紗道友,柴兄,本少的話語,隻為解釋明白一個道理,即使微小如蝴蝶,都能改變整個聖唐大陸的未來,柴兄之前的答案,還需要解釋說明嗎?
未來,不可預測,本少也隻敢打一個賭,而不敢直接改變我風都領地如今在一線天區域的作戰計劃,這便是答案,柴兄所要的答案。”
眼睛盯著已經越來越近,幾十息之後便被甩在身後的蝴蝶,柴榮思考著雲啟所言的意思。
“雲道友,若是未來不可測,算必準道友、李淳風道友等人,他們的占卜之術,豈不是笑話?”
雲啟的言論,是對占卜之術最大的諷刺,是一切自有天定,命中注定的最大敵人。
“集百族之力,耗時上百年,吳越浣紗道友,如今聖唐大陸依然在尋找我人家老祖風水,豈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若是占卜之術無敵,又豈有佛家的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道家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小說家的所流傳的天機不可泄露,所以晚生就預先回避了等等說詞?
變,才是天地萬物不可破的永恒之道,也是類似言論最根本的原因,因此,道友所提及的占卜大家們,他們也一般稱自己為知曉天機一角,或者演算天機,或者掐指一算,卻不敢妄言自己儘掌天機。”
“柴兄,既然那神遼帝國大軍如今還未揮師南下,一切皆有可能,本少之前的賭約,便依然有效,因此,柴兄,可還有疑問?”
路途遙遠,無所事事,聊天解悶便是一個度過漫長旅途的一種好方法,雲啟麵上那隨意,懶散的態度,似乎解釋了雲啟與柴榮對話的意思,但吳越浣紗依然有太多的不解,無法解開,不斷在雲啟和柴榮二人之間徘徊,吳越浣紗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