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一場涉及吏部、戶部要職的廷推,令朱由校看透大明中樞的權力特性,更是看清朝中諸黨各派的本質特點,圍繞權力展開的爭鬥和博弈,必然是刀光劍影的過程,這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翌日。
乾清宮。
“清查皇莊皇店一事,魏伴伴做的很好,朕很是欣慰。”
朱由校負手前行,在正殿前溜達散步,魏忠賢恭敬的低首伴駕,聆聽天子所講,“北直隸治下的皇莊皇店,可以被廠衛逐一清查,揪出那些碩鼠敗類,而地方沒有出現大的波動,這點,魏伴伴是有功的,朕都看在眼裡,也在心裡記著。”
“能為皇爺分憂,本就是奴婢該做的。”
魏忠賢態度恭敬,低首表態道:“奴婢能有今日,那都是皇爺給的,奉詔清查皇莊皇店一事,本就是皇爺下的旨意,很多事宜都是皇爺定的,奴婢不過是跑跑腿,這些在奴婢看來不算功,而是本該去做的差事。”
成熟了。
長進了。
朱由校露出一抹笑意,魏忠賢講的這番言論,讓朱由校看到他的變化,這跟當初相比改變不少。
拿大名府治下的掌莊掌店太監,巧取豪奪來的浮財,去安撫那些躁動的心,似田畝這類不動產皆掌控好,這點財朱由校還是能舍得的。
昨日魏忠賢低調回京,朱由校雖說召見了魏忠賢,不過卻沒有具體聊什麼,反而讓其侄魏良卿陪著魏忠賢,名義上是敘敘舊,實際卻是給魏忠賢一個緩衝,令其了解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朝野間存在哪些變化。
“起來吧。”
將東緝事廠的駐地,明確定在外城東坊一帶,著魏忠賢招募良家子選練廠番,朱由校還藏著彆的心思。
“是辦差不假,可同樣是辦差,難道就可以一概而論嗎?”
“朕聽說魏伴伴在負責清查皇莊皇店的間隙,還不忘讀書識字?”朱由校露出笑意,看向魏忠賢說道。
朱由校雖說瞧出來了,不過卻也沒有講出來。
朱由校給其的站位定性,就是清算和鋤奸,凡違背大明法紀,背叛大明者,無需驚動軍隊鎮壓,皆可派東緝事廠負責,若想將這一站位定性有效履行,那麼東緝事廠就必須擁有武裝力量,比朱由校眼裡的軍隊要弱,比地方勢力要強,規模控製在可控範疇內。
東緝事廠在宮外的駐地,就設在外城東坊的法華寺一帶,該修駐地就修,該募廠番就募,所需錢糧由內帑直撥即可。”
人啊,一旦開始有了想法,就難免在心底算計什麼,想的多了,就難保不會受影響做點什麼。
“喏。”
“魏忠賢,你可彆叫朕失望啊。”
這樣的人要麼一輩子被踩在泥裡,一旦有朝一日能勢起,那必然是非凡的。
東緝事廠,今後還會有很多事情要做。
奉詔離京的那批廠衛,一直處在高壓狀態下,不敢懈怠的輾轉各地辦差抓人,見到種種奢靡生活,要說一點想法都沒有,絕對是不現實的事情。
而像理想、理念、道義、操守這些,那是活在這世上的附加增值,連溫飽都顧不上,誰會去想這些?
想將東林黨解決掉,想將齊楚浙黨解決掉,不是殺一批批官員就能解決的,他們背後站著的利益特權群體不解決掉。
朱由校停下腳步,看向魏忠賢說道:“該領的功不要推辭,不該想的功彆去算計,錦衣衛的事情,朕知道了,駱思恭哪兒都好,就是這裡太活泛,人啊,心思一活泛,就涉足的因果多了,因果一旦多了就會生出顧慮。”
現在這點人手,連錦衣衛三成都不到,這不好,京畿湧進大批逃難的遼民,魏伴伴就擇良家子遴選吧。
朱由校淡笑道:“不過有句話,朕先前給田爾耕他們講過,今天也給魏伴伴說一遍,朕眼裡的東緝事廠,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進的,規矩既然定下了,那不管是誰都不能逾越,東緝事廠是大明的,是朕的,若連規矩都不遵循,那就是土匪窩。”
讓駱思恭坐鎮大名府,負責後續查抄諸事,而自己先行低調回京,這未嘗沒有藏著給駱思恭挖坑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