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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劃破虛空,大雨傾盆,置身雨幕的紫禁城,似被朦朧所罩,儘管雨下的很大,卻也遮掩不住喜意。
“行了,就這幾套吧。”
東暖閣內,朱由校張開雙臂,幾名宦官低著腦袋,謹慎小心的摘取佩飾,“劉若愚,派人給李太妃說,大婚之日,就按呈遞禦前所疏操辦即可。”
“奴婢遵旨。”
在旁恭候的劉若愚,忙作揖應道。
真是夠麻煩的。
朱由校銳利的眼眸,掃視著那些托盤,朱由校想到天子大婚,是件極其繁瑣、複雜的事情,卻也沒有想到會這般。
婚喪嫁娶,不管是哪項都是大事,其中要遵循的禮儀流程很多,有些繁文縟節可免,但這些一項都不能免,上到民族,下到個人,是如何凝聚起來的?
靠的就是認同感!
信仰認同。
理念認同。
文化認同。
思想認同。
恰恰是有了這些認同,每逢大災大難降臨之際,埋藏在血脈深處的東西,就會被激發出來!
在神州這片土地上,為何經曆這麼多浩劫磨難,卻都沒有讓傳承斷代?歸根到底,就是這股認同!
“這幾日,遼前是否有密奏傳回?”
換上五爪團龍袍的朱由校,正了正所束鑲金玉帶,皺眉看向韓讚周道。
“稟皇爺,司禮監沒有收到。”
韓讚周忙作揖道:“是否派人赴遼……”
“不用。”
朱由校一甩袍袖,語氣略帶冷意道。
彆看在這些時日,朱由校忙著各種事宜,特彆是大婚在即,一些禮儀流程必須要走,但朱由校的心,卻始終牽絆著他掛念的事。
一個遼事。
一個海河。
一個少府。
一個後勤。
或許說朝中也有不少事,甚至京城或京畿也有些事,不過絕大多數事宜,朱由校並沒有記掛在心。
沒必要。
大明的爛攤子雖說很多,也很雜,不過嘛,天啟朝時期的大明,尚且沒有到頻頻爆雷的程度,更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隻要能解決一些棘手的,把一些時間搶回來,一切就都還來得及。
“陛下~”
冒雨進宮的李若璉,腰間佩繡春刀,恭敬的走進東暖閣,在東暖閣服侍的太監宦官,除劉若愚、韓讚周外,其他都低首退下了。
“保定鬨餉一事有眉目了?”
朱由校撩袍坐到羅漢床上,隨手拿起一封奏疏,看著恭敬行禮的李若璉。
鸞衛,作為朱由校密設的組織,有隨時進宮麵聖的特權,而李若璉更是能隨時隨地進乾清宮。
紫禁城也好,皇城也罷,從特設皇家近衛都督府後,隨著一係列宮禁新規明確,早已跟外界徹底隔絕。
四處漏風的內廷,是朱由校斷然不能接受的。
“查到一些眉目,但還需要求證。”
李若璉作揖道:“臣此次進宮,是為東南糧商一事。”
那幫家夥嗎?
朱由校眉頭微挑,想到當初徹查通州時,張維賢帶隊封禁通州,崔呈秀、劉朝他們查倉場時,意外逮捕的一群人。
“說說吧。”
朱由校撂下手中奏疏,不過李若璉卻露出躊躇,看了眼在禦前服侍的劉若愚、韓讚周二人。
“陛下,此事牽連甚大,臣已詳細書寫下來。”猶豫刹那,李若璉從懷中掏出一份奏疏,很厚,雙手捧著,朝朱由校走去。
看起來東南的事很複雜啊。
劉若愚、韓讚周相視一眼,心底卻暗暗感慨起來,李若璉的反應,容不得他們不多想啊。
接過李若璉所呈奏疏,朱由校認真禦覽起來,可看著看著,朱由校的眉頭漸漸緊皺,心情有些複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轟隆~
除了不時從殿外傳進的雷聲,再沒有其他聲響,不知為何,劉若愚、韓讚周的心情開始緊張。
“你們先退下。”
“奴婢等告退。”
恭敬而立的李若璉,心跳不免加快,劉若愚、韓讚周此時低頭退出東暖閣。
“你的意思是說…被抓的那幫東南糧商,不,應該是輪替者,就是其中一小撮?”朱由校舉著所持奏疏,看向李若璉道。
“稟陛下,就他們的供述而言,恐是這樣的。”
李若璉忙道:“他們的嘴很硬,直到這兩日才找到破綻,鸞衛得以翹出些情報,而他們所知曉的,僅僅是很少一部分。”
“跟外朝的大臣有牽連?”
朱由校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