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朱慈燃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怎麼了?”
本伏案忙碌的朱由校,放下禦筆,看向跟前的朱慈燃,露出笑意道“從劉鴻訓他們離開,朕就看你在想什麼。”
“兒臣的確有一些事,沒有想明白。”
朱慈燃抬著小腦袋,講出了心中所疑。
“那就跟朕講講。”
朱由校伸手,將朱慈燃抱到懷裡,“看看究竟是什麼事,讓燃哥兒如此。”
“承德避暑山莊!”
朱慈燃伸出小手,不假思索道“兒臣始終想不明白,理藩院上下為何對這處離宮彆苑,表現得如此上心?”
“按理來說,在承德修建此處離宮彆苑,征調大批人手前去修繕,兒臣能理解成是借著此事,削弱臣服於我朝的內喀爾喀、喀喇沁、土默特等部。”
“畢竟按父皇先前所講,草原上的部落習性難改,這人多了,即便臣服於我朝,也難保會出現些紛爭。”
“是。”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
既然決意將朱慈燃帶到身邊培養,年歲小歸年年歲小,但是有些事,可以先叫朱慈燃熟悉與了解。
對於繼承人的培養,朱由校是很重視的。
畢竟他要做的事,僅靠他這一代,隻怕不能全都落實到位,所以還需要下一代,來貫徹與延續才行。
朱慈燃隻是個開始,後續他的其他嫡子,庶子都長大了,那都是要帶在身邊一段時間,大明從天啟朝開始,就不養廢物宗藩了,有本事的就發掘出來,但是留在本土,還是派去海外,那還需甄彆與考驗。
“可理藩院關注的有些過頭了吧?”
朱慈燃皺眉道“明明建虜、蒙韃這邊有那麼多新狀況出現,作為理藩院,不該插手這些事宜,避免新的威脅出現,以影響到我朝邊陲。”
“隻是劉師的脾性怎樣,兒臣最近接觸下來,也是知曉一些的,所以兒臣越想越奇怪,越想越絕對不對勁。”
“不是理藩院關注過頭了。”
朱由校笑笑,伸手輕敲朱慈燃腦門,“是因為承德避暑山莊,跟一項理藩院審議通過的新政密切相關。”
“什麼新政?”
朱慈燃好奇道。
“盟旗製度。”
朱由校言簡意賅道。
“啊?!”
朱慈燃張大嘴巴,有些驚奇道“盟旗製度?兒臣好像聽過,對,就是聽過,這不是李若璉先前陛見時,向父皇稟明建虜情況,提到奴酋黃台吉在科爾沁試行了此製?”
“沒錯。”
朱由校點點頭道“怎麼?難道在你心裡,覺得此製既被建虜試行了,我朝就不能拿來推行了?”
朱慈燃一時沉默。
這兩年來,由黃台吉執掌的建虜八旗,是折騰了不少的事情,也確實改變了過去不利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