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朱由校所構想的一係列政策方針,在大明本土與影響到的區域,呈現分散試行推廣的態勢。
先前規模小的時候,還能有商有量的推行,但隨著規模逐步大起來,必要的強權統治就必須要有。
朱由校比誰都要清楚,強權統治會滋生什麼問題,尤其是一個國家的命運,全都緊密圍繞一個人來轉時,個人崇拜就是避免不了的。
但就今下所處的境遇,朱由校覺得可以先這樣走一段時期,待到他知曉的命運脈絡,一步步朝有利於大明的方向傾斜,再去調整這種機製也是沒錯的。
而真正走到這一步時,朱由校針對大明的國製改革,就算步入了至關重要的階段,至於後續該怎樣改,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了。
他那個時候已經老了。
那需要年輕人去思考了。
可現在,他還很年輕,還有幾十年的時間,來叫大明按照他的意誌去轉動,所以他必須要進行集權!!
數日後。
玉熙宮。
“陛下,從今下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東番正式設承宣布政使司,以加強中樞對該處的掌控,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上書房總理參讚金鉉表情嚴肅,指著眼前的輿圖道“近兩年來,受到南洋那場衝突的影響,東番鎮守署對外所授水師職官,已到了異常泛濫的程度。”
“除了台海艦隊,駐琉艦隊以外,活躍在琉球、東番、南洋海域的非直轄水師艦隊,規模是不容小覷的。”
“而且就在今年初,呂宋、占城多地海域,已經出現了小規模的伏擊,這種事情在今後恐會愈發頻繁。”
朱由校眉頭緊鎖,看著眼前的輿圖。
讓他急切想擴編海軍力量,有一項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非直轄的水師艦隊,大明想在東番站穩腳跟,想將東番發展起來,就必然需要一些非常規手段才行。
這不,有些手段開始起到反作用了。
“且據有司探查到的情報,以祖大壽為首的勢力與以鄭芝龍為首的勢力,彼此間的矛盾愈發突出。”
另一人緊隨其後道“這已對南洋的秩序,起到了一定的影響,甚至一些西夷人,開始在暗中接觸祖大壽、鄭芝龍他們。”
“過去以鎮守署這套模式,來不斷吸吮各處資源與力量,來反哺到東番建設中,以無法滿足今下東番的需求了。”
“陛下,還有一個情況。”
金鉉上前道“過去被魏忠賢派到南洋各地的鎮守太監,漸有在各自所轄地域橫征暴斂的驅使,甚至還縱容歸屬其麾下的海上力量,對一些來往海船進行劫掠。”
“如果照此趨勢的話,最多三年,過去中樞想在南洋建立起的秩序,就可能遭到破壞與重創。”
朱由校眉頭皺的更緊了。
對於太監的貪婪,他是清楚的。
何況南洋天高皇帝遠,時間短了還好說,時間一長這心是會變的,早在當初派魏忠賢他們南下時,朱由校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了。
“魏忠賢呢?”
想到這裡,朱由校語氣低沉道。
“稟陛下,據有司呈遞來報。”
一人走上前,如實稟道“魏忠賢這些年,在東番收了不少錢財,除了他認得那些乾兒子乾孫子外,還有一批漢商群體,甚至是西夷海商,魏忠賢都是來者不拒。”
“這也是那一戰結束後,西夷諸勢力沒有繼續堅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