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拍了拍他的肩,“兒子啊,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人,就要靠自己爭取。萬一你爭取到了,安安跟著你能過上更幸福的生活呢?媽媽以前也是因為不敢邁出那一步,才拒絕了你爸,總覺得你爸應該屬於更優秀更好的女人,但後來事實證明,媽媽也能給你爸帶來幸福。”
回應宋薇的,還是秦君澤的沉默。
宋薇起了身,“反正你也睡不著,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邁出這一步。”
宋薇走後,秦君澤想著她的話,輾轉難眠了一整夜。
柯以楠和蘇靜曉最終還是決定,天亮了再把好消息告訴大家。
收到蘇靜曉順利產下兩個可愛女寶的消息時,大家正在準備過春節。
每年的春節,幾家人喜歡湊在一起過年。
可熱鬨了。
是鄧晚舟最先看到姐妹群裡的消息。
她抱著大肚子,來到正在掛燈籠的喬蕎和宋薇麵前,興奮道,“靜曉生了,提前生了,兩個女兒,你們看。”
遞出去的手機裡,有蘇靜曉兩個女兒的照片。
照片裡,兩個女兒一左一右地貼著她的臉,她的膚色略顯憔悴,大抵是生過孩子後太疲憊,可一臉掛著幸福。
兩個小棉襖雖然膚色又白又亮,可是長得皺巴巴的,沒長開。
喬蕎說,“是不是所有的嬰兒生下來都皺巴巴的。”
“在羊水裡泡了九個多月,能不皺巴巴的嗎?”宋薇應聲。
這會兒,喬蕎望向遠處和老爺子說說笑笑的女兒喬長安。
那個時候,安安生下來也是皺巴巴的,小小的,像養不活一樣。
轉眼,已經是個談婚論嫁的大姑娘了呢!
時間如窗間過馬。
浮雲朝暮,華不再揚。
許多東西逝去了,就不再複返。
就如同她逝世的青春。
望著女兒和老爺子還有弟弟妹妹們說笑的身影,喬蕎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難受。
但願女兒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也但願女兒最終有好的歸宿。
鄧晚舟站在她旁邊掛燈籠,“嫂子,一會兒吃過飯我們一起去醫院看靜曉好不好。”
她已經問過她家三哥了。
三哥一會兒中午後,也要去醫院看望剛生完孩子的靜曉。
要是讓嫂子和三哥碰在一起,還能再撮合二人。
晚舟試探性地問,“嫂子,一會兒去醫院碰到三哥,你要不要叫他回家過年啊。他一個人在外麵過年,其實挺冷清的。”
“你是不是想讓我叫他回家過年,提前跟他說好我們幾點去醫院?”喬蕎問。
晚舟掛著燈籠的動作停下來,趕緊解釋,“怎麼可能,我是跟你一個鼻孔出氣的。你不想見到我三哥,我還能叫他去嗎?我是說,要是碰到他的話……不過我三哥確實是挺過分的,每次都一意孤行,完全不考慮彆人的感受。讓他一個人在外麵過年,也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
喬蕎將手中掛好的燈籠,在樹上係了一個結,“其實站在你三哥的立場上,他也沒錯。我們誰都沒有錯,都是為了孩子好。我其實已經看開了,有些東西改變不了,就不要去改變他。”
“嫂子,你的意思是說,願意讓我三哥回家了嗎?”鄧晚舟試探性地問。
“回什麼家?”喬蕎望了望這大彆墅,道,“現在這房子是我的,跟他沒關係。”
其實鄧晚舟雖是討厭她家三哥的做派,但她還是心向著她家三哥的,“好吧……”
看來她家三哥的回家之路,還很漫長。
不過,鄧晚舟悄悄地把喬蕎要去醫院看蘇靜曉的時間,透露給了她家三哥。
也把喬蕎的態度,透露給了商陸。
商陸這會兒正和李宴在一起。
他在鵬城重新給李宴一家,置辦了房產。
今天是春節,商陸帶了許多年貨來看望李宴一家。
兩兄弟坐在亭子裡,一邊沏茶,一邊看著不遠處的雲舒和李遇母子。
商陸問,“阿遇最近有去看醫生嗎?”
“看什麼醫生?”李宴沏著茶的動作,頓了頓。
兒子不舉的事情,是李宴心中的一根刺。
商陸知道,任何男人碰到這種問題,都會顏麵掃地,“我聯係了國外這方麵的專家,我怕我帶他去看病,他肯定會拒絕。我把專家的聯係方式給你,你帶他去?”
這是在征求李宴的同意。
李宴把沏好的小杯工夫茶,遞到商陸麵前,“他不會同意的。這件事情彆提了。”
商陸沉默了。
雖是不支持阿遇和安安在一起,但是他還是希望阿遇康複的。
他端起茶來,嘗淺了一口。
這茶明明是他帶給李宴的,但是和李宴一起喝,就是另一種滋味。
他一個人喝茶時,連茶水裡都透著一種孤獨寂寞感。
同樣的茶能和兄弟一起喝,卻能喝出香味。
他不想今年大過年的,自己還要一個人孤零零的,放下茶杯時,便道,“你們一家人過年也挺冷清的,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們一起過年吧,順便給你們做幾道我的拿手菜。”
李宴懟他,“什麼叫我們一家人過年挺冷清的,明明是你沒地方去,彆人收留你,你孤家寡人一個,好不好?”
“行,行,行,我孤家寡人一個,我是來蹭年夜飯的,好吧?”商陸也習慣了好兄弟這麼懟人。
李宴不客氣道,“你要蹭年夜飯,也要看我兒子願不願意。他要是不願意,你還得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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