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輕碰的身體,並沒有因為他的力道變輕,而變得放鬆。
反倒是更緊繃了。
謝寒知道,陶陶怕他。
“是不是還將我當成是長輩?”
他鬆開她的腰,蹲在她的輪椅前。
這個高度,比坐在輪椅裡的她,矮了那麼一丟丟。
希望能減少一些帶給她的無形的壓迫感。
他知道,在公司裡,人人都害怕他。
但凡有他出現的地方,公司員工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
可能他確實是過於嚴肅和刻板了些,給人的感覺就很壓抑。
他不想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也有這種壓迫感。
“我隻是大你九歲而已。”他抬了手。
手掌輕輕地落在她的腦袋上,輕撫她的額頭。
“真的有刻板嚴肅到,讓你如此害怕的地步?”
指尖並未離開,而是輕撫她的額頭。
目光裡全是她。
看著她的眼神,柔了下來。
“嗯?”
這是秦陶陶,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與謝寒對視。
也是從昨天他們領證後的,第一次正麵相對。
以前都是以叔侄的身份相處。
現在卻突然變成了夫妻。
能不緊張嗎?
她平息自己的呼吸,“我會努力適應的。”
“那我現在可以抱你到餐桌前吃晚飯了嗎?”他很紳士。
知道一旦碰觸到她的身體,她會全身緊崩,所以他征求了她的意見。
因為輪椅的高度夠不著,坐在輪椅裡,確實不方便用餐。
她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謝寒這才起身,又彎下腰來將她從輪椅裡抱起來,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為了方便照顧她,他坐到了她的旁邊,“我是你的丈夫,即使隻是名義上的,也有義務照顧你。以後彆將我當外人。”
殘疾的秦陶陶,這一刻是窘迫的。
也有些狼狽不堪。
在謝寒的紳士完美映襯之下,殘疾的她顯得不堪入目。
何德何能,能嫁給謝寒為妻?
以至於這一餐晚飯吃下來,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謝寒也看出來了。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吃完飯以後,吩咐了旁邊的傭人,“這些天我都會回家吃飯,你們做好安排。”
飯後,謝寒和秦陶陶離開了餐桌。
傭人們收拾餐桌時,邊收拾,邊議論。
“謝先生是一個極好的男人,為了和太太培養感情,平日裡經常不在家吃飯的他,竟然每天都回家了。”
“確實是個極好的男人。太太都坐在輪椅裡了,而且還離過婚,他還義無反顧地娶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