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的照射下,一抹銀光閃過風雪衣的雙眸,他冷冷地擔憂道:“你真的要用這支箭取雲章帝的性命?”
“怎麼,你認識雲章帝,心軟了?”
“不認識,自從年幼之時我隨師父入蒼穹山,就不曾離開過,何來認識雲章帝之說?”風雪衣說著冷漠的話語,掩飾自身的心虛之意。
納蘭歆拍了一下風雪衣的手臂,笑道:“逗你玩,你不要當真。從年紀上,你大不了我多少,我都沒有見過雲章帝,你也不可能見過。我從來沒想過要雲章帝的性命,但做戲要做全套,如果箭頭不打造得厲害些,古怪些,雲頂國的那些人會有所懷疑的。擒賊先擒王,隻要雲章帝負傷,沒有了領頭人,那些將士就會亂了陣腳,士氣大減。潰敗,是注定的事情。皇帝受了傷,那些將士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雲章帝送到安全的地方,止血療傷,甚至先行送回雲頂國。這樣,剩下的將士也沒有心思繼續攻打蒼穹山,離真正結束這場戰爭也就不遠了。”
當年雲頂國攻打安虞國那場大戰後不久,雲章帝就即位了,成為了帝王,他就不曾踏出過皇宮一步。
除了朝中的臣子,還有就是皇親國戚,外人也難得見著雲章帝一麵,更不用說納蘭歆和風雪衣這樣彆國的百姓了。
“既然你不想取雲章帝的行嗎,那你為何要定製這樣的箭頭呢?被這樣的箭頭射傷後,會血流不止,離死也就不遠了。”風雪衣不解道。
(在入蒼穹山後,東澤一斬就告訴風雪衣,他的親生父母就是雲頂國的皇帝和皇後,他姓“叱雲”,單名一個“風”字。他還有一個雙生的兄弟,叱雲彥,現在是木戈王府的世子,也就是納蘭歆口中的“世炎公子”。)
在納蘭歆喊風雪衣“世炎公子”之時,風雪衣就察覺到納蘭歆口中的那個人,有可能是他的孿生兄弟。
兄弟倆同時愛上同一個女子,這是心靈相通,還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想到這,風雪衣有時都會暗自自嘲一番。
為了讓風雪衣放心,也為了讓風雪衣更好地配合行動,納蘭歆繼續耐心地解釋道:“我不會對準雲章帝的要害部位射,我會偏離一兩分,但又讓人瞧不出端倪。至於這箭頭,它射入人體內,箭頭上鋒利的刺會彈出,緊扣傷者的肌肉,不會讓箭頭強行進入人體更深的部位,但強行拔出必然會大出血,這樣會使傷者的傷勢看起來非常嚴重。那雲頂國的其他人一定會勸諫雲章帝先回朝療傷,這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不過這箭杆有一處是空心的,我已經讓人把拔箭的正確方式放入這箭杆中。如果真的有人膽敢強行把箭,那真的是彆有用心之人行不軌之事,要讓雲章帝命喪蒼穹山。”
風雪衣越聽,他心裡越沒有底。
雖然,他恨雲章帝拋棄了他,但雲章帝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一點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風雪衣還沒有親自質問雲章帝當年為何會拋棄他,他沒有得到答案之前,他不想讓雲章帝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風雪衣壓製心中的不安,繼續問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想你應該有了應對之策?”
納蘭歆一臉真摯地望著風雪衣道:“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你相信我的為人嗎?你相信我嗎?”
風雪衣想也不想,就立即點頭。
納蘭歆高興道:“是的,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要的是阻止這場戰爭,而不是激怒他們。至於雲頂國內的那些事情,不是我能夠操心的。即便他們有人想這麼做,我已經安排好後手,有人一定會阻止的。再說,雲章帝這隻老狐狸,他能做帝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會輕易地讓人害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