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上分布著舊帝室不少軍隊,看著那巨大的銀色飛艇燃燒著從空中墜下,齊齊為之失聲,原本狂熱的呼喊戛然而止,很多人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陳傳則端坐在馬上,目光凝視著飛艇墜落之地。
那裡烈焰騰空,煙灰飛騰,似乎在平原之上點燃了一個巨大的火炬,這個時候,火焰晃動了幾下,一個異常高大的黑影從那裡慢慢走了出來,其從頭到腳都籠罩在漆黑的玄甲之中,手中倒持有一根係著白色瓔珞的長槍。
他渾身上下閃爍著微微的光亮,那些火焰似乎沾染不到其半分,每一步邁出,都有一種地麵在微微顫動的感覺。
而在這時,陳傳若有所覺,目光往一邊轉去,就見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過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綁著一根褪色的紅頭帶,將本就濃密堅硬的頭發撐了起來,好像一根根豎在了那裡。
這人表麵看著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眉角上有一條淡淡的疤痕,神情氣質狂野不羈,身上穿著大順軍服,但沒有任何軍銜的標示。
但是他前胸的紐扣並沒有扣上,而是胸口那裡肆意敞開著,露出堅若岩塊的胸肌,腰間圍著一條寬皮帶,上麵插著了一根根金屬長釘,隻是其中好像少了一個。
此刻這人正朝著那名玄甲將軍走過去,而在邁步之時,可以看到他身上同樣浮現出來了類似微微光亮,空氣在身周圍似乎產生了某種扭曲。
陳傳看著其人身影,如果沒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那從世界之環那裡調回來的那名格鬥家了,剛才擊落飛艇應該就是其之手筆。
既然這位到了,那麼……
正在想的時候,他看到就在那天空後端,此刻又有一座飛艇正在過來,看去大小與墜落的那架飛艇不相上下。
與此同時,他還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陣高亢激昂的鼓樂之聲,依稀能從中聽出一股雄壯氣魄,並隨著接近越來越是清晰。
他不由一挑眉,之前他問起那位姚校長的情形時,薛老師說他到時候就會知道的,現在差不多明白了。
那位玄甲將軍走出了火焰之後,自然轉向了那名束發青年,兩人對麵而立,但雙方好像都不急著動手。
後麵那鼓樂聲聲的飛艇此刻終於到了近處,隨後一個人從上方跳了下來,轟的一聲撞落在了地麵之上,頓時向外散開一圈衝擊波紋,強勁的氣流好像一下吹拂過平原,將附近的低矮灌木俱是壓低了一截。
一個魁梧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那裡,他披著披風,手中拿著一柄厚背長刀,走來的時候,身周圍有微芒向外發散閃爍著。
這位,應該就是那位姚校長了?
陳傳進入武毅這幾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的校長。
不過他也理解,身為格鬥家,肯定不會再去管理具體的事務了,不是說這類人沒能力,而是擁有這種戰鬥力的人不可能再被固束在某個職務上了,其必然需要在某些特定的場合發揮作用的。
此刻隨著姚知易走到近前,與那名束發青年呈犄角之勢在玄甲將軍的左右兩側站定,彼此之間俱是相隔百米左右。
那名束發青年這時好像抬了下手,對麵的玄甲將軍同樣一抬槍,好像有一股力量隔空轟擊在了那裡,槍尖之上驟然有光芒閃了起來,極是刺眼,持續了一會兒才是消散。
束發青年再是伸手一拽,一串用多把勾刀組成的長鏈被他拿到了手裡,再嘩啦啦抖開,他說“魏國禪,你今天你走不掉了。”
姚知易沉聲說“小萬,事情沒成,先彆急著下定論。”
束發青年說“校長,你知道的,我不說不行,而且這都圍上了,他還能跑了不成?”
“那你先少說兩句,解決了魏國禪,有的是你張口的時候!”
姚知易嗬斥了一聲,濃眉一擰,雙手把住了手中的長刀,上身稍稍前俯,他身外的微光稍稍閃爍了下,然後猛地向外一擴,驟然出現了一層厚重的仿佛跳動的紅色焰光,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
一側的束發青年亦是雙手一拽勾刀,身上披上橘紅色的光芒外溢,本來漆黑的眼珠也微微泛出了同樣的光澤。
兩人對麵那位玄甲將軍此刻同樣產生了類似的變化,身上冒出了一股飛揚跳躍的漆黑煙光、濃黑的如同墨汁,與身上的甲胄似乎融為了一體。
束發青年此刻先是發動了,喝呀一聲,人在瞬息之間向前一竄,雙手之中的勾刀向使力一個大甩,整個人像一團橘紅色的火球一般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