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看著前方,站在那裡的是一名個頭較高,體型瘦長、皮膚白皙的男子,額頭和下巴較長,腦後綁著散碎的辮子。
這個人四肢有種纖細感,身上穿著彆薩汗國傳統的露臂長衫,耳朵上的戴著金色的大耳環,頭發則染成了白色,背後背著一個碩大的銀環。
隻看樣貌這並不像是一個純粹的彆薩汗國人,而是一個混血。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能聽出,這位應該就是彆薩汗國另一位格鬥家薩伊巴亞爾,並且是立場傾向於諾爾蘭德的那一位。
如果剛才被這個人得手的話,那麼這件事就可能會被渲染成中心城那位聯合大順格鬥家將塔穆爾殺死。這事情如果到國際一傳播,再在底下進行一些煽動,那麼麵前這位就能站在大義之上回轉巴爾克圖,那整個局勢都可能發生變化的。
並且從剛才的對話,這位或許還能通過殺死塔穆爾,從其身上獲得力量,這情況就更難預料了。
薩伊巴亞爾此刻轉過身來,眼神忌憚的看著陳傳。
他沒想到的是,剛剛明明看到陳傳已經離開了,可現在居然又回來了,猜測陳傳很可能剛才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這個想法令他心驚。
他神情肅然,緩緩往後退了幾步,試圖找一個有利於自己的位置,並且身上自然而然有光亮開始浮現。
剛才陳傳與塔穆爾幾乎是在瞬間就分出了勝負,後者看起來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他的實力則與塔穆爾相差不是太大,那正常打起來看來也同樣不會是對手。
但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因為剛才陳傳那一下靈性之火的轟擊,在他看來一定大量消耗了體力,此刻剩下的體力未必見得有多少了,這樣他需要先穩住,將戰局儘量拖長,避免短促且高爆發的交手。
隨著他腳步退後,身上有大量煙霧湧了出來,並將整個人裹住,隻是一個呼吸間,這些煙霧就退了下去。
此刻出現在那裡的,是一個足有六七米高的女子,她背後長著褐色的鷹羽,身下為覆蓋著雪白毛發的狼足,而上半身還是人身模樣,隻是腦袋左右兩麵都各自長出了兩張臉龐,一張嗔怒,一張輕笑。
而原本背在身後的銀環被她持在了手中,周身上下散發出柔和飄渺的青光。
這個異相是彆薩汗國傳說中的毗羅天女。
陳傳看到之後倒不覺驚訝,因為異之相本身是沒有嚴格的性彆區分的,怎麼化變全看自身的意願,但這是可以反過來影響自身的,所以天女做久了,那是真的有可能會轉化為一個真正的女子的。
當然在很多格鬥家看來可能無所謂,他們追求的是更高層次的生命變化,神之相到最後甚至可以連軀殼都不要了,換一身軀殼都沒什麼問題,更彆說單純的轉化了,畢竟無論異之相神之相守的都是意識之我,而不是外在形式上的自我,唯有人之相才是堅守原來之我,
薩伊巴亞爾的左麵臉上這時發出了一聲聲特殊音聲。
而右邊的臉上,則是噴出了一團團彩色煙氣,並在場中緩緩散開,但是卻發出了畢剝細碎的響聲,向著陳傳這裡湧動過來。
陳傳身上的白色的氣光在音聲之下竟然晃動了起來,這明顯是有一種攻擊作用的,而那煙霧顯然也不簡單。
他眸光動了下,伸手在一旁破裂的牆壁上一拍,砰的一聲,霎時無數碎石炸開,每一片都是裹帶著靈性之火,向著這個人飛射而去。
薩伊巴亞爾拿起銀環磕擋,但令他吃驚的是,那些碎礫上所蘊含的靈性之火十分凝聚,且極具穿透力,每一次砰撞上去都會削弱那表麵溢散的靈性,撞得銀環嗡嗡作響。
他心下不由一凜,他沒想到靈性之力凝聚度這麼高,這足以說明陳傳這裡其實沒有消耗太多,似剛才那種靈性之火的集中轟擊可能還有能力做出,這一下他不敢再拚消耗了,且哪怕明知道近戰可能對自己不利,也不得不衝上去了,因為他必須壓迫住陳傳,不讓其有凝聚力量的機會。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撤退,可從剛才陳傳所表現的速度,還有後者所擁有的投擲能力來看,自己幾乎沒有機會走脫,那不如上去正麵一搏。
思路一變,他行動也非常果斷,一個極具力量美感的原地旋身,他將手中的銀環朝著陳傳脫手擲去!
陳傳沒有閃避,單臂向外一揮,砰的一聲,那個銀環被他拍了回去,薩伊巴亞爾這時已經衝到了近前,並將彈飛回來的銀環順手抄住,而後借著衝力朝他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