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區某處,全議長在所謂的安全區住了兩天之後,總算睡了一個安穩覺,有小兒子在身邊照顧,也比那些外人在旁邊盯著放鬆許多了。
而且有他兒子在這裡,彆人似乎對他更放心了。
到了第三天,他感覺身體機能逐漸恢複了,才拄著拐杖從房子裡推門出來,卻發現這裡的情況與自己想的出入很大,周圍的泛著如同白晝一樣的光芒,並且……
他看著天上飄飛的雪花,嗯?下雪了?伸手出去,手心處接下了一片涼沁沁的雪花。
他很驚異,這裡怎麼會下雪?
而且呼吸之中,也像大冬天那種寒冷清冽的空氣,讓人頭腦為之一清,與之前過來時那種汙濁憋悶完全不同,這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地麵上。
隻是他很快看出了異常的地方,這雪也太過乾淨了,乾淨的就像上了一層濾鏡,地麵就如鋪了一層錦緞一樣,周圍好像有一層雪霧,看不出去太遠。
霧氣之中,有腳踩雪地的吱嘎聲響傳來,轉頭看去,就見那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並在身後的雪地裡留下了一串腳印。
這人走到近前,對他笑了笑說“全議長,身體好點了吧?怎麼樣?下城區可不是像上城區以為的那樣汙穢肮臟的,這裡也是有著先進的技術的。”
全議長眯著眼說“場域生物麼?”
中年男子說“是的,這是這裡的研究所開發的產品,沒有蝜母擬化場域那種真實化的程度,但優點是耗損能量少,移動方便,有很大的運用前景。”
全議長說“這裡有研究所?介意帶我看看麼?”
“全議長對這個也感興趣麼?”
全議長說“不嫌我這個老人家刻板守舊就好,這裡的東西很新奇,我也在屋子裡待的悶了,不妨帶我見識見識吧。”
“好。”
全議長在小兒子全餘的攙扶之下,跟著中年男子坐上了一輛小型軌道車,十分多鐘後,就來到了研究所。
這裡情況真是讓人很意外,一路上過來,路邊栽滿了各種鮮花樹木,還有從來沒有見過的昆蟲動物,竟像是直接在這裡構築出了一個小型生態圈。
全議長說“這些都是真的麼?”
中年男子說“您現在看到的這些都是真的,研究所開發的場域生物能形成一種獨特的為生物所接受的場域信息,研發的初衷,是為了調理人和生物的情緒,如今能讓它們自以為身處在合適的環境裡,那他們就會快活的繁衍,而不會想其他東西。”
他這句話配合如今的大環境,還有下城區的種種,著實讓人感覺有些微妙。
全議長卻是一臉自然,點頭讚歎說“不容易,下城區有這樣的技術,唔,我有所耳聞,瘟疫幫?”
中年男子對他猜出來不意外,畢竟是議長麼,接觸的信息和了解情況渠道遠比一般人多得多。
他微笑著說“他們更喜歡彆人叫他們瘟疫教團,他們是一群有理想的生物工程師和技術人員聚集在一起的,並非是人們想象中那種十惡不赦的人。”
全議長感慨說“都是人才啊。”
“所以市政議會如果能重新建立起來,教團希望議會能幫助他們合法化,讓他們的研究產品能得到實際的運用。”
全議長看了看他,說“這件事上,閣下似乎比我更有信心啊。”
中年男子說“我們知道國際代表調查團即將到來,到時候隻要您出麵,國際方麵肯定會設法介入的,以您的聲望,到時候一聲號召就能重新組建新的議會,為民眾發聲,我們當然對您有信心。”
全議長似乎很欣慰,他說“議會一向擅於傾聽民眾的呼聲,滿足民眾的所需是我們該做的,我可以承諾你們,議會如果得以重新組建,我們可以讓民眾理解,並投票將研究所合法化。”
“那就謝謝全議長的支持了。”
全議長又問“這麼好的項目,當初中心城裡應該有不少公司願意投資吧?”
“哦,可能是因為研發之初經費不足的原因,最初研發者隻能去街頭上找自願者,後來出了一個事故,被研究所開除了,成果也被研究所所竊取,後來還找了幫派想乾掉他。
但是他們沒想到場域生物是認主人的,所以用遠程信息讓場域生物在實驗室裡引發了極端情緒信號,弄死了所有人,他才好不容易在公司的人到來前保住自己的成果。
中年男人說到這裡,歎氣說“唉,他都是被逼的啊。”
全議長的兒子全餘這時忽然問“那是多大的事故啊?”
“不大。”中年男子輕描淡寫的說,“也就是用了七八十個流浪漢,他們都是自願參與實驗的。”
全議長說“不是中心城的市民,就不應該享有受中心城的保護權利,當成事故來定有失偏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