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紳穀本想直接帶著表妹回到地麵,可結果沒能成功,瘟疫幫的毒孢子傳播能力太強,所有人都必須在這裡接受嚴格的檢查,確認沒有攜帶才能離開。
不止是他,所有這次進入過瘟疫幫核心區域的人員都需要經過檢查,需要確認身體沒有問題才能回返。
但也沒有耽擱太久,隻用了半天時間檢查就結束了,有問題的一些人被送到了隔離艙中進行治療,而沒問題的人準備離開。
因為有上麵那個陳傳破開的缺口,他們倒也不必原路返回了,直接通過垂降繩索,從這裡往上麵走就好,反而還更快。
圍聚在下麵的行動隊員們望向上空,見到那被穿透大洞呈現出一個無比規正的圓,其邊緣竟然整齊無比,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切開的,仰頭看上去,能見到一束天光從那裡穿過,就落在他們此刻站立的所在。
想到這竟然是人為破壞的,所有人在向往憧憬之餘,內心深處也生出了由衷的敬畏和崇拜。
這裡不少是當初跟隨著陳傳從交融地返回的處理局成員,並親眼目睹飛艇被他擊落的場景,現在卻又一次近距離目睹到了這種超越人身極限的偉力,不覺心潮澎湃。
魏常安站在底下,看著上方那個巨大的空洞,不禁想起第一次帶陳傳出去執行委托的場景,感慨良久,這好像也就幾年的時間吧?差距就這麼大了麼?
這時上麵的升降垂索落了下來,他拉了拉,就被一股力量帶動著往上去,他朝周圍看了看,見身邊隊員們都是看著上方,看那神情好像立下了某種決心,又看向上方那逐漸放大的天光,心裡暗暗想著,回去得加倍努力了啊。
陳傳在他們離開之後,又在這裡等了半天,待到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人員全部都是撤離後,這才來到了這個缺口下方,縱身一躍,聽到空氣中傳來一聲爆響,就筆直的衝到了高空之上。
這裡正有一架等候在那裡的飛艇,他向前緩移而去,最後踏落在了外麵的露台上方,這裡的警衛人員立刻向他抬手敬禮。
陳傳還了一禮後,點了下界憑,通知人員把底下這個缺口給暫時封閉起來,這一條通道接下來或許還有用。
他走到了艇艙之中,將事先擬好的一份報告發送去了政務廳那裡。
這裡麵有他對於下城區處理的一些建議,因為下城區這裡不處理好,哪怕今天的麻煩解決了,明天依舊是可能會出現問題的。
但他不建議一步跨出的太大,一開始政務廳最好不要自己出麵,而是授權給下城區某些親政務廳的組織去處理這件事。
當然這隻是提一個提議,到底怎麼做,政務廳在具體操作這方麵比他更熟悉,相信隻要做過嚴密的調查,想來是能拿出很好的方案來的。
他看向頭頂上濃烈的陽光,這樣的話,中心城內的隱患算是暫時掃除了,如今唯一一個可能還說得上有問題的地方,那隻剩下交融地那邊了。
交融地,沼地訓練營。
趙真業盤膝飄懸在離地三尺的地方,建築上空的光芒始終不曾離開他的身軀,他身上銀白色的光芒向外恣意擴散。
四角的水滴壺中每過一段時間就有水滴落下,傳來叮咚的響聲,空寂且悠遠。
這時他忽然聽到了背後一陣移動,好像是有人正在朝著他這裡走過來。
他睜開眼睛,沒有回頭,隻是問“你怎麼來了?”
背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來看看你。”
趙真業沉默了一會兒,又問“發生什麼事了?”
背後那聲音同樣停頓了片刻,才說“我剛才感受不到‘祭禮者’的存在痕跡了。”
趙真業皺了下眉,他說“祂被發現了麼?”
那個女聲說“我還不知道,但如果我感受不到祭祀者,那麼祂進入這裡的力量一定是被清理出去了,以你對中心城的了解,有誰能做到這種事麼?”
趙真業思考了下,才說“如果祂真的暴露了,在世界之環的壓製下,武毅的活躍意識體紅拂祂是對付不了的,要說還有誰……”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影,“還有一個人或許能壓製祂。”
“專良麼?”女聲似在思索,“嗯,的確,專良他有這個能力,隻是祭禮者怎麼會忽然之間暴露?”
趙真業說“祂躲藏的地方再怎麼隱蔽也在中心城,中心城的人應該一早就知道祂的存在了,隻要下決心找,那總能把他給找出來的,濟北道政務廳很有魄力,他們能拿下市政議會,做到這樣的事我一點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