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難得的沒有喪屍遊蕩過來,守夜的三人甚至連喪屍的嘶吼聲,都沒有聽到。
葉飛都有些後悔,在眾人的食物裡下藥了。
沒錯,他在眾人的食物裡下了藥,不是什麼毒藥,而是一些安神的藥。
從他剛見到這些人開始,他就察覺到了不對。
通過手機看劇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真當葉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才發現。
這裡的人眼神之中,或多或少都帶有一絲麻木和絕望。
雖然絕望的程度比較淺,還不足以達到,能產生輕生的念頭。
但,身處於這樣的世界中,隨著時間的推移,絕望程度隻會不斷的加深,到最後,葉飛不難猜測出會發生什麼事。
喪屍的到來,本來就給世界帶來了一片死寂,再加上眾人眼神中的麻木,讓葉飛隱隱覺得這個世界有些壓抑。
他不是救世主,也沒有產生過拯救世界的想法,他現在也沒有能力讓這個世界重新回到正軌。
他現在能做到的,就隻有讓這些跟著自己的人,生活的方式儘量向以前靠攏。
食物、武器這些他都可以提供,還可以為眾人帶來安全,讓他們能放心的睡個好覺。
葉飛想,或許自喪屍危機爆發以來,這些人就沒睡過好覺,就算睡著了也不敢睡的太死,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
他們怕,怕自己睡的太死了,連喪屍什麼時候摸到自己身邊了都不知道;他們怕,怕自己睡的太死了,活活被疼醒之後,卻發現喪屍在啃咬自己的血肉;他們怕,怕自己睡的太死了,連喪屍在啃咬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怕,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他們更怕,自己一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飄在空中,四周白茫茫一片。
是天堂嗎?或許是的,如果天堂真的存在的話。
正如他跟莫爾說的,這些人活的太壓抑了,每天擔驚受怕的,腦子裡名為“理智”的那根弦一直緊繃著,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再加上,原本被眾人視為避風港的營地,被他們自己主動拋棄了,不管被拋棄的理由是什麼,終究還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現在,他們即將要前往新的營地,而他們對新的營地一無所知。
儘管有了自己各種的保證,但如果是換做了自己,葉飛相信連自己都會感到迷茫。
新的營地是什麼樣的?是否能遮風擋雨,保護自己的安全?
自己到了新的營地之後,要做什麼,自己能做些什麼?
如果自己勝任不了被安排的工作,自己會不會被趕出來?
自己被趕出了之後,自己能去哪?
……等等一係列的問題,都會充斥在自己的腦海裡。
儘管知道這些事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光是想想,葉飛都覺得無比難受。
更何況這些親身體會的人,又該有著怎樣的煎熬?
劇集葉飛沒有看完,也不知道後續是怎樣的,但他估計,如果沒有自己的到來,這些人將來可能會一直處於奔波之中。
就算在某一個地方落腳了,也不會停留太久。
喪屍存在一天,他們的腳步就會走上一天!
而他們不但要麵臨著喪屍的追趕,也要麵對同類的貪婪。
他們能堅持多久?他們能走多遠?在奔波的路上,又會倒下多少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的心態,可不符合他們這些掙紮求生的人。
看不到未來的他們,能做的隻有在過著今天的同時,想著明天要怎麼熬過去。
雖然這一切都在自己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畫上了句號,有了自己的到來,遇到他的人的命運,將會大大的不同。
可葉飛知道自己的本事,他們可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自己跟了一個新的老板,新的老板看起來還很有實力,就是不知道這實力,能支撐自己等人多久。
前途是黯淡的,未來依舊是迷茫的,能怎麼辦呢,唯有走一步說一步了。
不安的情緒,從車隊離開營地開始,就一直存在,在大路上停車,達裡爾來問他路的時候,不安的情緒值到達了頂峰。
由此之後,就一直沒降下來過。
直到車隊安營紮寨,準備吃飯的時候,不安的情緒值才稍有滑落。
葉飛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現在是有所減緩了,誰知道第二天出發時候,會不會再有所上升?
於是他就在給眾人分發食材之前,給食材裡加了些安神的藥,就是想讓眾人睡個好覺,不想讓他們想那麼多。
睡醒之後,光想著自己的美夢就行了,自己儘量的會讓那些“美夢成真”。
當然,一些不現實的夢,他是實現不了的,比如嘿嘿嘿。
他自己都沒嘿嘿嘿過,怎麼會幫彆人嘿嘿嘿。
不要問他的這些安神的藥是在哪裡拿的,問就是卡瑪泰姬。
第一次下藥的他,沒把控好藥量,導致他隻能聽到眾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