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師爺居然是赤陽教主!
白啟撓撓頭,造反大戶這艘賊船,看來是很難下得去了。
對此他倒沒啥太多意外,尋常的四練武夫,哪能跟師爺相比。
動輒推演功法,隔空斃命殺人!
加上那座萬龍巢的內景地,以及頗值得思量的劍道機緣。
白啟偶爾靜心忖度,大抵也猜到幾分。
隻不過,教主名頭確實大得離譜。
他本以為師爺撐死當個長老、客卿,綽綽有餘了。
沒料到,竟是最頂尖的那撮人物!
“三拳打死神通巨擘……師爺口氣真大!
當年被師父開革除名,莫不是有意放水?”
白啟持拿南明離火,氣血勁力流轉四肢百骸,猶如烈火淬真金,使得掌中神兵鋒芒越發熾盛。
他盤膝而坐,側耳聆聽,【劍君十二恨】神種加持下,滿天四野皆是長吟,好似群蟬放聲,雀躍不已。
“淳於修的《驚惶滅神十二法》,劍形如蟬,蘊含生死之音……”
每一聲蟬鳴都蘊藏著招式變化,若隱若現呈現眼前。
那道墨籙微微閃爍,如同鏡麵映照,汲取著源源不斷的氣韻感悟,從而緩慢推動【劍君十二恨】神種的進度上漲。
“通曉更多劍術、掌握更多劍術,乃至於凝練自身劍道……神種突破越快。”
白啟心下熱切,對於子午劍宗愈發憧憬,想到那幫個個練劍的“同門”,個個都有養劍需求,簡直就是發家致富,勇猛精進的一條明路。
“這小子臨陣不慌,還有膽魄全神貫注參悟劍術,確實是個好根苗!”
被趙辟疆屈指彈開,退出百丈開外的淳於修,仍然不忘留意南明離火的蹤跡。
他勉強按下翻江倒海也似的五臟六腑,努力平複躁動的氣血真罡,眼中流露一絲讚許之色。
神通巨擘無端降臨這方內景地,滾滾威壓如浪潮洶湧,橫衝直撞。
即便熬煉臟腑的三練武夫,也未必經受得住。
白七郎卻像沒事人,藏在一角,沒被波及,實在難得。
“也不曉得莫師兄那邊,可曾收到信兒!早些把此子帶入山門栽培……”
念頭匆匆在腦海裡頭打個轉,淳於修重新把目光放在那片覆壓數裡,氣勢洶洶的火燒雲上。
“赤陽教主,怎麼將他引來了?”
三陽教內,除卻白陽教的陳隱,因著與觀星樓上代道子有過十局賭鬥,進而名噪天下,早登鸞台。
像赤陽、青陽兩脈的教主,都神秘得很,跟腳來曆一概不知,如同雲中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極少出沒於世人眼中。
隨著兩大高手的氣機彌漫,周遭天地如同軟爛不堪的泥濘地麵,汙穢駁雜的元氣接連暴動,徐徐醞釀成可怖的風暴。
很顯然,這座存世已有上千年的禾山道內景地,完全經不起劇烈折騰。
幾近於徹底皸裂破碎,垮塌瓦解了。
“神通之威,強橫如斯!”
淳於修無奈感慨,他適才傾力而發的那一劍,連趙辟疆的皮毛都未傷到。
可見四練與神通兩重大境,委實相隔天塹似的巨大鴻溝。
“既然三陽教半道殺出,趙辟疆估計討不了好。
目睹兩大神通交手,這一趟來的不虧!”
……
……
“你當真能夠三拳打死趙辟疆?”
潛伏靈台的陳隱大驚,難不成陳行這廝還在藏拙,其實早就恢複全盛戰力?
“老陳,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咱們好歹也算前輩,好不容易現身一回,當然要嚇一嚇姓趙的,免得叫他看破虛實。”
陳行不忘變幻麵容,頂著青陽陳獨的少年形體,駕馭著聲勢震駭的九火炎龍,理直氣壯地說道。
就他如今大損的根基,半廢的底子,換成趙辟疆真身降臨,三拳打死自個兒還差不多。
但輸人不輸陣,隻要報出赤陽教主的大名,再運轉氣血真罡,召出養在血**殼的九火炎龍,怎麼著也能平添幾分威煞,強行充充場麵。
這叫做攻心為上!
“趙辟疆用兵如神,卻是多疑的性子,我與子午劍宗的真傳齊齊出現在這內景地,他必定詫異,生出猜測,不敢輕易動手……”
陳行成竹在胸,信心十足,立在九火炎龍的崢嶸頭頂,大有睥睨天下的無雙風采。
“本教主與王爺一彆數十載,很是想念。”
少年樣貌,木簪束發,一襲紅袍,禦龍升天,這般謫仙似的姿容,讓趙辟疆心頭微動
“真是赤陽教主!赤陽火劫練就的九道炎龍,做不得假!”
這位威壓天水府的大將軍神色一肅,三陽教中,素以赤陽鬥法最強,白陽卜算最精,青陽伐滅最甚。
當年靠山王破天荒與五方帝宮的掌教聯手,算死三陽教主的行蹤下落,足足七日追索搜羅,將人攔在邊關,仍然讓其逃出生天。
昔日的天下第一,跟如今的天下第一,截殺一個神通巨擘,實乃彈指間的輕易事兒。
但到最後那位赤陽教主卻全身而退,足見實力深不可測。
“三陽教什麼時候與子午劍宗勾搭到一起去了?白陽一脈的陳隱被顏信斬了,這筆賬,莫非銷了?”
趙辟疆疑慮叢叢,他隻是一縷神意駕臨此地,並未瞧出陳行的虛實,因此頗講禮數
“王爺閉關多年,合煉神兵,感悟天道,趙某人曾有幸聽王爺說過,赤陽教主乃當世鬥法尊勝,一身武功千變萬化,非凡俗也。”
陳行繼續擺譜,學著陳隱平日眼高於頂的傲岸驕矜,再頂著陳獨那張少年道人的清俊臉龐,語氣淡淡
“王爺謬讚了。他若不是被天地玄關牽絆太久,興許早已功成圓滿……扯遠了,小趙,本教主這些年潛心參習,偶得三拳。
一曰‘定’,廣布氣血真罡,鎖拿虛空十方,縱使強敵當前,也如蠅蟲落於琥珀中,不得掙脫;
一曰‘震’,與天地齊鳴,同大道並生,滌蕩寰宇,粉碎真空;
一曰‘渾’,太陽太陰,彼此交融,渾然如一體,我既是萬物,專破鬼仙,滅殺元靈……小趙,你想試試哪一拳?”
潛伏靈台的陳隱聽得直翻白眼,這廝可真能胡謅唬弄,滿嘴瞎說沒一句實話。
他與陳行共同一副身軀也有十年八載了,從來不曉得他推演參悟過啥子三拳。
“敢問教主,三拳可有名目?”
趙辟疆如臨大敵,正色以對。
雖然同樣都是神通巨擘,武中聖者,可這位赤陽教主開創功法,攫取變化的手段乃一等一,連靠山王都很欽佩。
“正所謂,滅儘諸法一元生!本教主將其命名為‘三元錘’!”
陳行說得雲淡風輕,字字句句蘊藏萬丈雄心,讓內景地眾人無不驚歎神通巨擘,一教之主的絕世風采。
“滅儘諸法一元生,好大的氣魄!”
趙辟疆眼綻異彩,倘若他真身在此,定然想要親自領教這位赤陽教主的驚世拳法。
“可惜,可惜。趙某人這一縷神意,無福消受教主絕學,他日有機會,教主大駕光臨天水府,趙某人願與教主互相印證。”
潛伏靈台的陳隱歎氣,又被陳行這廝料中了。
趙辟疆果然被唬住,選擇讓步。
否則,憑他一縷神意跨空千百裡,偌大的內景地還真沒誰擋得住。
“既然,趙將軍無心交手,本教主也不好以大欺小。
這樣吧,你我各自退去,手底下人結的梁子,自讓他們了斷清楚,咱們就彆摻和了。”
陳行仍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目無餘子的模樣。
越是如此,越有巨擘風範。
被護住的女財神諸明玉輕垂螓首,趕忙道
“大將軍不用顧及妾身……”
趙辟疆神色漠然
“你有諸多法器,保住性命,遁破虛空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