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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從昏迷當中緩緩睜開雙眼的太史慈,感受著身體上的疼痛,以及傳來的顛簸感,發出了疑問之語。
然而在疑問這句話詢問出去之後,太史慈猛然間記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隨後抬頭掃視了一眼四周。
就像是一個從噩夢當中清醒過來的人一樣,試圖通過觀察周圍的現實,能讓自己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或者說,試圖將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當做是夢。
然而作為零零散散快速奔波的士兵,也看不到軍隊的標誌性旗幟,甚至能夠聽到周圍士兵的喘氣聲。
以及這種特殊呼吸聲當中的沉重之感。
光憑這些東西,太史慈就知道之前的那一切不是夢,不是一個讓人想要忘卻的噩夢。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影,就這麼倒在那一片戰場之上。
這一場戰爭對於太史慈來說,完全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對於太史慈軍團的士兵來說,也是一場憋屈的戰爭。
沒有得到一場飽食,也沒有換上全新的武器和鎧甲,就這麼陷入了一場遭遇戰,一場被兩麵包抄的遭遇戰。
可以說如果現在還處在戰場之上,被戰場所感傷的太史慈,恐怕就徹底失去離開的機會了。
因義而起,終以義歸。
蒙受士兵之義,又怎麼可能沒有沉重感和責任感?
正是因為明白太史慈對於士兵的看重,士兵才會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不經過太史慈的同意,便作出了分兵斷後的選擇。
甚至為了更好的保護太史慈將軍撤退,突圍出來的士兵,帶著軍隊的旗幟,標識,號角之類的東西,逐漸分彆離開,用於引誘和偏離追兵部隊。
然而即使士兵如此努力,甚至讓彌迭落一度為之受騙。
但是雙方所享受到的待遇以及困境,注定了雙方有著天壤之彆。
靠著本地優勢,彌迭落並不缺少食物和情報信息,即使走錯了道路,但是在本地人員的信息輔助之下,也能夠很快找回來。
甚至還能在這個過程當中獲得食物和水源的補給。
而對於太史慈的部隊來說,彆說是獲得食物,就算是人員出現了饑餓,或者說是受了個小傷,基本上都得離開隊伍了。
可以說撤退到現在,所有的士兵都知道這一點,明白事情不可挽回的士兵們,不少都自發的留了下來。
或是強行引誘,或是設計陷井,或是疲憊敵軍,竭儘所能的去層層阻擊,試圖達到降低彌迭落追擊速度的目的。
哪怕能多撐一刻也好,隻要能多撐一點時間,太史慈活下去的希望就更大一分。
渺小而真誠的希望,也是士兵最後關頭由衷的期望。
然而,正是在路上碰到這些東西,才讓彌迭落越發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
至於路上所碰到的這些東西,不過是最終收獲前的一些小阻礙,根本不值一提。
“放我下來吧!”感受著內心當中的沉重,明白這種代價的太史慈,看了一下還在刻苦堅持的士兵,語氣無比的平靜,卻又充滿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