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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則是前往考場號舍。
因為此次乃是南北分卷考試,所以必須嚴明身份。
兩大考場分彆位於東西兩策,考生走到此處要出示考牌和路引,證明其身份與籍貫。
丘鬆、朱勇、顧興祖等人則因為是交換生,所以被單獨留下,等待主考官親自安排。
同樣的道理,曾棨、周述和楊相等江西才子亦是如此。
這還是自上次鄉試之後,雙方第一次見麵,難免有些火藥味。
尤其是曾棨和劉子欽,二人眼神對視之後,滿滿都是煞氣騰騰!
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的陌路行人。
各有各的選擇,沒什麼好說的。
但劉子欽不開口,卻是有人不樂意了。
顧興祖笑眯眯地看向曾棨,譏諷道:“喲,這不是江西才子曾子棨嗎?”
“傳聞子棨兄弟為了做解大學士的座上賓,與我們子欽割袍斷義,不知道真假呢哈哈哈!”
腹黑小麵癱出手,直接就對著人家傷疤猛錘。
曾棨一聽到他這話,頓時氣得滿臉漲紅,惡狠狠地瞪了顧興祖一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往人傷口上麵撒鹽。
曾棨先前因為選擇接受解縉的舞弊行為,所以被劉子欽看不起,與其徹底決裂。
結果那是萬萬沒想到,解縉不但沒有做成會試主考官,還直接特麼地被皇帝陛下給廢了,以致於曾棨白白浪費了大量時間去鑽研他那些讀書心得!
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外如是!
現在顧興祖故意提及此事,就是往曾棨傷口上麵撒鹽呢,端得是個混賬東西!
顧興祖怕什麼,他就是這麼做。
原因嘛,自然是為了給劉子欽出口惡氣!
現在劉子欽可是他顧興祖的小弟,沒事兒還在一起玩的那種。
結果這曾棨為了所謂的前程,竟然卑劣到接受解縉助他舞弊,還與劉子欽割袍斷義,真是個混賬狗東西啊這!
“子欽你這家夥也是,還一直不讓人往外麵說!”
“曾子棨啊曾子棨,那鑽研解大學士的讀書心得,可有什麼收獲啊哈哈哈!”
顧興祖大笑了起來,朱勇也跟著咧嘴傻笑,其餘丘鬆、張徹、李寧、盧翰、程回、王直等人則是滿臉鄙夷地看著曾棨。
嗯,這曾棨才華是有的,但問題在於他人品有問題啊!
相信解縉那廝的鬼話,為了錦繡前程與劉子欽割袍斷義,毫無文人風骨士子風采!
“這就是所謂的江西才子?我呸!”朱勇叉腰大笑道,他最喜歡折辱這些臭屁的讀書人,尤其是所謂的才子之流!
曾棨氣得麵色漲紅,可還不等他開口,楊相就率先罵道:“那劉子欽嫉妒子棨兄的才華,所以誣陷好人罷了,些許謠言你們也信?國子監都是這些個蠢貨嗎?”
劉子欽本不願開口,結果一聽見這話,頓時就火了。
“楊相!”
“是非曲直如何,你比我清楚!”
“怎麼?曾子棨,敢做不敢當嗎?你就這點氣度?”
當事人親自發話,曾棨自然也躲不下去了。
但他一向聰穎,輕飄飄地回答道:“子欽兄何苦咄咄逼人?”
“不過是解學士將讀書心得給了我,沒有給子欽兄罷了,何必如此汙蔑造謠,中傷於我?”
曾棨裝出一副受害人的無辜模樣,聽得國子監眾人大罵其不要臉。
“嘖嘖。”顧興祖輕笑道:“還真是好一張伶牙俐齒!”
“你曾子棨好歹也是名動天下的江西才子,竟然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何必在此顛倒是非黑白?”
“既然你這嘴皮子如此利索,要不要本世子給你找找關係,送你入宮做個太監閹人,那豈不快哉?哈哈哈!”
顧興祖這個腹黑小麵癱,跟著李弘壁什麼都沒學到,就是這嘴上功夫了得,一旦火力全開,能夠把人活生生地氣死!
曾棨怎麼都沒想到,這個混賬東西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把我送進宮裡去做太監閹人?
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顧興祖!”
“你不要仗勢欺人!”
周述也罕見地開了口。
畢竟他們這些江西才子一向感情不錯,沒有眼睜睜地看著曾棨被國子監欺辱的道理。
再者此次會試大考,真正的爭鬥,其實就在他們這些交換生中間。
誰能夠霸榜會試大考,誰能夠一鳴驚人,誰能夠為贏得帝心左右朝堂局勢,唯獨他們這三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