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瓦爾的話,宇宣漸漸的陷入沉思。最好的反駁便是讓被反駁者聽得有理有據,感覺對方言論在自己看來明顯是錯的但自己又確實挑不出問題。很顯然,瓦爾此時就處於這種狀態。
“世界上的確是存在非科學現象,但其在某種程度上依舊是符合物理法則的。世界所遵循的法則並不完全是物理法則,而物理法則隻能說是世界法則中的一部分。正因如此便引出了你的第二個問題,那就是對物理法則過於絕對崇拜。”一邊說著,瓦爾緩緩伸出了兩根手指。
“這麼跟你說吧,在不久的之前我和你一樣也是對物理法則絕對信服的,但我卻真的見識到了違背物理法則的情況出現。雖然我不明白世界法則是什麼,但我隻能說並不是、或者說並不完全是我們所信奉物理法則。”
“你見到什麼了”聽到這句話,宇宣幾乎是皺著眉脫口而出。與其說瓦爾是在糾正他的錯誤,倒不如說是在漸漸摧毀他所堅持的根基。雖然在彆人講話時打斷本就是不禮貌的行為了,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在衝動下立刻就要說出來,但瓦爾最終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出什麼。但盯視著他的宇宣注意到,他先前嘴唇微動時比出的嘴型似乎是說了一個字似乎是‘魔’,但因為沒有聲調他一時間也沒有意識到究竟是‘魔’什麼還是‘莫’什麼
“你知道第一次數學危機嗎”微微頓了頓,瓦爾明顯是有些轉移話題似得似得。
“無理數的發現。”同樣是想都不想的,宇宣幾乎是瞬間就秒答到。
“是的,當時畢達哥拉斯認為萬物皆數,世界上所有數都隻分為三類,整數、有限小數、以及無線循環小數,即所有實數都是有理數。但他忽略了無理數的存在,以至於當時所有所有的數學計算標準都是建立在有理數基礎上的。後來無理數被發現,這個發現直接就顛覆了當時的數學法則,最後在經過長時間的整合下數學才恢複平靜。”
“舉這個例子我隻是想說,認為某個事物是正確的沒有錯,但不要因為其很重要就對其恐懼導致不敢質疑。什麼‘隻能相信’、‘不得不相信’之類的話語都給我扔掉。”
“你對於物理法則有一種近乎於不敢於探索的敬畏,可誰又能保證我們看似真理的認知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迎來一場危機。如果真的來了請不要害怕,那邊是新秩序建立的先兆。而且誰又能保證我們的認知就一定是正確的,不會是如同奶牛悖論一樣的存在。”
聽著麵前瓦爾絲絲入扣的分析,宇宣默默的重複了一邊最後那句話中的關鍵詞。“奶牛悖論。”
這個他聽說過,具體故事不太了解但結論應該是說,人們認為真理的知識或許正好是如同瞎貓碰上死耗子一樣碰巧反映了現實中的存在。雖然從表麵看上去就是順利的知識反應現實,這一切似乎都無傷大雅,但究其根本而言我們認識中的真理就並非是真理。
“我,我大概明白了。”看著麵前瓦爾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宇宣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種程度的知識填充還不足以讓他產生出無法跟上的感覺,這種大腦被充實的感覺也已經是他很久都沒有感受過的了。因為大腦已經活動開了,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分外清醒。
看著宇宣低著頭明顯是在消化和分析自己之前的話,瓦爾微微一笑後直接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宇宣的肩膀。“這種程度的辯論,在以前我們國殤裡可是入門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