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腳銬大叔絕對是個老油子了。
他清楚在戰場上怎麼活下來。
反正進了先遣營,遲早就得死。
能讓自己活下來已經是竭儘全力的事情,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人。
方木也沒什麼資格指責。
“你想一直活下去麼?”方木開口。
腳銬大叔冷笑道:“誰不想?”
“隻要執行任務的時候,你全都聽我的指揮,我可保證你活下去。”方木沉聲道。
“可笑。”
腳銬大叔嗤之以鼻。
方木正要說些什麼。
先鋒營外一個身穿鎧甲,威風凜凜的副官帶著十餘位兵卒走入了營中,他神情倨傲,看先鋒營的人居高臨下,猶如看著一堆即將發臭腐爛的蛆蟲一般。
“你們的任務來了。”副官十分傲然,聲音中氣十足,如在咆哮:“全都起來,彆像廢物一樣躺著。”
“先遣營眾人聽命。”
“前往古函關邊境西處五十裡,清理戰場。”
先遣營中,稀稀拉拉的響起謾罵的臟話。
“媽的,清理戰場!”
“是這種最要命的活。”
“你們這群該死的王八蛋,怎麼自己不去?”
副官可不慣著,身後的兵卒舉起長矛指著先遣營的眾人,如果他們不願意行動,那就是違反軍令,當場就可以處死。
反正送到先遣營的人,基本都是要去死的人。
早死晚死都是一樣的。
“這就是你們先遣營的職責,不想乾的,現在就可以去死了。”副官冷冷的說道。
麵對死亡的脅迫。
先遣營眾人不情不願的起身,然後換上自己的武器甲胄,然後在副官的“看護”下離開了遠軍城,前往了前線。
方木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看來你確實招惹了大人物,正常來說,半個月才會有一次任務。”腳銬大叔冷漠的看了方木一眼,隨後走在了最前方。
方木心中了然。
自己才剛來先遣營。
先遣營就馬上迎來了新任務。
顯然戚邵元是等不住了。
真是著急啊。
先遣營的人有氣無力的朝著前線走去,一個個如喪考妣,像是被押赴刑場的死刑犯一般。
方木小聲詢問搬磨少年鄧希:“清理戰場而已,很危險嗎?”
鄧希臉上也滿是麻木,眼中剛剛浮現的希望此時也已經破碎:“這是最危險的。你難道不知道古函關是什麼戰場嗎?”
“對抗妖魔大潮的戰場,不過妖魔不是已經被人族打退了?”方木納悶。
“是被打退了,但戰場的清理卻極其困難麻煩。不僅僅是因為還有苟存的妖魔蟄伏了下來,可怕的怨氣,殘存的魔氣,腐爛的血肉屍體,都可能孕育出一些詭異的東西。”
方木聞言恍然。
明白了。
當初破衣僧圓月之日發狂,就曾到戰場殘跡中廝殺妖魔與邪物。
鄧希哭喪著臉:“所謂的打掃戰場,就是去清除這些怪物邪物,拿我們的命來確定這些區域究竟安全了沒有。”
清理戰場,每一步都危險重重。
“這確實是危險啊。”方木若有所思。
其實戰場上殘留的妖魔,孕育出的邪物,都強大不到哪裡去,但是戰場殘跡囊括範圍實在太大了,清掃起來非常的麻煩。
但不清除又不行,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誕生出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