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在空曠的平野上回蕩。
方木低吼道:“彆亂跑。”
但是他的話卻沒有任何效果。
怨僵吃人的一幕,血腥又可怕,加上那難以匹敵的滔天怨氣,他們哪裡有半點對抗的念頭。
積攢那一點聲望哪裡攔得住潰散的人心。
先遣營的人頓時四散而逃。
隻有寥寥幾人留在原地。
鄧希是渾身發軟,根本跑不動。
酒鬼顫顫巍巍的喝光隨身帶的酒囊,一副等死的模樣。
唯獨腳銬大叔稍微有點鬥誌,但也脆弱的猶如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野花。
“是你們自己要逃,那我也無能為力了。”方木冷眼旁觀。
隻見怨僵動了。
他僵硬的身軀居然如閃電一般迅捷,瞬身而去,輕易的抓起了一個兵卒。
“救命啊!”那兵卒嚇得五臟俱裂。
然後下一刻,怨僵張開猙獰的大口,露出如尖刺一般的牙齒,將其咬成了碎塊,鮮血竟然變作透明的液體緩緩滴落。
血液中的能量儘數被怨僵吸收。
他的身軀也因此逐漸染上一層殷紅。
紅光與漆黑的身軀交織,忽明忽暗,詭異非常。
一場一邊倒的屠殺就此發生。
逃跑的兵卒,被怨僵一個個抓住撕碎。
猶如饑腸轆轆的猛虎闖入了羊羔的營房。
鄧希頭皮發麻,用儘最後的力氣艱難躲到了方木身旁,他看著眼前如地獄般的場景,胯下越發冰涼起來。
他甚至都不敢呼吸了,生怕吐出一口氣,就把怨僵給引來了。
但他很快發現,這怨僵為什麼要悠閒吃這些逃跑的兵卒。
方木的聲音在他耳邊淡淡傳開:“還好你沒嚇跑,不然也是這個下場。”
“為,為什麼?”鄧希忍不住問道。
“怨僵對血肉非常敏感,這些人一逃跑,氣血上湧,簡直就像是在召喚怨僵來享用他們一樣。如果他們停在原地,反而說不定不會死這麼快。”方木哼了一聲。
他都提醒過這些人了。
但他們不聽。
也沒有辦法。
“可是他們氣血再旺盛,也不可能比你旺盛。”腳銬大叔沉聲說道:“我看的出來,你境界很高。”
方木看了一眼腳銬大叔,對他沒有逃跑這件事顯得很詫異:“不錯。隻不過怨僵對活動的食物興趣更大一點。”
“你可以救他們的。”
“我為什麼要救?一慌亂就不聽話的人,救了一次,下一次也會死。”
這番話讓腳銬大叔沉默了。
他無法反駁。
酒鬼聽到了這些對話,他也慢慢的往方木身邊挪動:“小兄弟,你能不能打的過這怪物?”
他也看出來了,能活下去的關鍵,就是方木。
“如果我打不過呢,你們打算怎麼做?”方木問道。
鄧希嚇得六神無主,回答不了。
酒鬼咧嘴一笑:“大概是喝酒上頭了,我倒是沒有想逃的想法,本來進入先遣營就得死。大不了痛快的死了,對抗怨僵而死,哈哈哈,說不定還能搏一個生後美名。”
至於腳銬大叔:“你打不過,我會毫不猶豫丟下你逃命。如果你打得過,我這條命歸你。”
很好。
這兩個答案方木都很滿意。
“那你們就先等著吧。”方木笑了笑。
他緩緩走上前。
此時怨僵已經殺光了所有逃跑的人。
傷亡慘重。
如果沒有方木。
先遣營必然會全軍覆沒。
此時的怨僵身上紅光越發旺盛,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鮮血染紅了黑銅般的臉龐,對方身上反而泛起了幾分生機。
據說吞噬了足夠多的血肉,怨僵甚至能轉化成一種名為血僵的高階邪魔,擁有靈智,與生前一般無二。
方木沒有第一時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