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顆頭顱安安穩穩擺放著。
鮮血染紅了行刑台。
一場小雨落下。
將鮮血衝刷的乾乾淨淨,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至於怨氣執念。
都被一道驚雷驅散。
什麼都不剩下了。
短暫且驚心動魄的一天。
眾將士散去。
老將軍齊琰起身離開,毫無波瀾,似乎發生過的一切事情都沒有放在心上。
“感覺如何?”齊三上前問道。
方木思索了一會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過我看很多將士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在軍中以後該不會寸步難行吧?”
齊三笑道:“這怎麼可能,今日算是借你這把刀一用了,就看那你以後還願不願意繼續當刀了。如果不願意,你回天青學院其實也無妨。”
“我本來就是來曆練自己的,當刀又有何不可呢。”
“那便好了。”齊三道:“先遣營以後的擔子或許會重很多。”
“重很多沒關係,我的人可以冒險,可以去死,但必須要有足夠與之匹配的地位與待遇。你也知道,先遣營的人,在軍營中地位很低。”
“我明白,不過有你在,這一切反正都會變的,不是麼。”齊三眼神湛湛,仿佛看穿了方木。
方木微笑:“隻要將軍們沒意見。”
他所擔心的,隻是有些人不喜歡這樣的先遣營。
暗中下絆子。
“放心吧,不會有意見的。況且你還是元蘇的好兄弟,衝著這份關係,軍中也沒人會再為難你。”齊三笑著說道。
這番話讓方木若有所思。
在軍中沒人為難。
能夠有這份待遇。
那就必須齊琰老將軍發話才可以吧。
方木沉吟了一會兒:“老將軍難道要插手奪嫡的事情?自古立嫡不立賢,這是規矩。三皇子恐怕想坐上皇位,太難了。”
老將軍齊琰收了元蘇為義子。
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信號。
如今的國都,恐怕已經暗流湧動了。
“義父不在乎這些,他老人家收元蘇為義子,沒有任何彆的心思,隻是因為惜才罷了。若說真有什麼心思,大概就是覺得讓昔日戰友的兒子稱呼自己為義父,很有意思而已。”齊三微笑著說道。
他大概是整個軍營,最了解義父的人了。
畢竟他連自己的姓都改了。
方木怔了怔:“所以軍方不打算支持元蘇?”
“當然了。”齊三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過你可以支持,反正你代表不了軍方,也代表不了天青學院。”
這自然不必說。
隻要元蘇想要爭。
方木絕對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不過他現在境界也不夠。
站不站隊,沒什麼意義。
“那軍方是要支持太子?”方木試探似的詢問。
齊三大笑:“怎麼可能,太子雖然有賢名,但在我看來,不過是空談國事的蠢人,遠不如元蘇。”
“那軍方支持誰?或者說,齊琰老將軍可能會支持誰?”方木問道。
國君就那麼幾個兒子。
一旦開始奪嫡大戰。
元蘇失敗,可能就會死。
方木自然關心。
“義父自然是支持......”齊三賣了個關子,頓了好久,這才笑著說道:“支持陛下。陛下想傳給誰,軍方便無條件支持誰。”
方木聞言不由失笑。
是啊。
這還有什麼疑問的。
自然是支持陛下的想法。
又閒聊了幾句,方木則率領先遣營眾人離開。
先遣營眾人此時終於一掃從前的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