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你的朋友?”
徐也淡笑著望著陳夜,手掌在其身上輕輕一拍。
修理手發動,白光將她身上的灰土全部清理完畢,唯有身上有些許先前被熊芊芊踏起的石子所造成的擦傷。
陳夜驚魂未定,眼中滿是驚訝,明顯感覺到麵前這個青年非同一般。
“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好嗎?”徐也望著她,溫和地開口。
陳夜連連點頭,扶著還略帶顫抖的膝蓋站了起來。
“可以麻煩你先回去嗎,我和她有些話要說。”
陳夜擔憂地看了熊芊芊一眼。
熊芊芊則朝著她點點頭:“放心吧,你先回去。”
她這才放下心,轉身離開了巷道。
離開之時,她忍不住朝著先前疤臉以及其小弟的位置看了一眼,卻並未如想象中一般看到滿地血汙。
兩側的牆壁嶄新如初,可那兩個人卻不翼而飛,消失不見。
唯有地上還有被熊芊芊打倒昏迷的那名小弟還躺著一動不動。
她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快步離開,身影消失在儘頭。
就在陳夜的身影消失後,熊芊芊立刻看著徐也,急迫問道:“你是我爸爸的朋友?”
“他去哪裡了,為什麼前兩天答應我的生日會沒有來。”
她的眼中滿是希冀,卻忽然輕哼一聲,“他……他說話不算話,就算回來向我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他的!”
徐也輕輕望著她,心中輕歎一聲,隨後才道:“熊匹他……去世了。”
熊芊芊的表情凝滯在原地,瞳孔逐漸放大,足足凝住三秒,震驚地看著徐也。
緊接著,她的眼眶瞬間變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徐也輕聲開口,將先前和韓玲所說的說辭,原封不動地講述給了熊芊芊。
熊芊芊沉默地聆聽完徐也說過的所有話,隨後緩緩蹲下,將頭埋入膝蓋,開始抽泣起來。
“他永遠都是這樣,總是在自作主張!”
“明明答應過我的……他明明答應了我……”
她先前的那份堅強蕩然無存,哭了足足十分鐘,才紅著眼睛抬起頭:“他……他有和你說些什麼嗎?”
徐也將熊匹最後的遺言講出,熊芊芊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擦去眼淚。
“我才不要原諒他。”她喃喃念道,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在我十歲的時候,他就離開了家。”
“媽媽總說他在忙工作,可他卻從來沒有回來看過我。”
“以前爸爸在的時候,讓我聽話,不可以染頭發、要好好學習,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
“可我偏不這樣做。”
“我把頭發染了,打了耳釘、穿著新潮前衛的衣服,甚至還打算去紋身……”
“我想著,隻要我去做這些‘壞事’,他是不是就會生氣,就能夠回來看看我,批評我。”
“後來,媽媽說爸爸進了戒獄,喊我去看他,可我卻不願意。”
“我的爸爸,明明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他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麼要被關進戒獄裡?”
“明明做壞事的是郝家,為什麼受罰的卻是他?”
“上個月,媽媽說爸爸答應會在我生日會上回來,我明明都已經做好了被他批評的準備,可他卻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