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易遲遲這直擊靈魂的問話,王楠臉一下紅了。
羞惱的。
眼裡也燃起了火焰,又在瞬間熄滅。
“罵了!”
說話間,她背不直了,肩也垮了下來,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散了。
易遲遲他們心裡就有了數,這是結果不好。
“我沒罵贏。”
她抹了把臉,有氣無力道,“屯裡的大娘們罵起人來是真的狠,也是真的臟,搞不過搞不過”
擺擺手,她灰溜溜回了屋。
濃濃的沮喪氣息讓屋外的易遲遲他們都感覺了。
巫永飛摸了摸鼻子,“真是真的被打擊狠了。”
周秋雨心有戚戚焉,“楠楠比我強,好歹她還罵回去幾句,這要換我上嘴都張不開,隻有被罵哭的份。”
然後,一群人湊在一起討論他們對上大牛家的有沒有勝算。
白琛聽得直翻白眼,總感覺他這些同伴都不大對勁的樣子。
“咳咳”
見他們越說越起勁,都說到君子到底是動口還是動手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時,再也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知青院裡允許內部鬥毆、群架。”
說這話時,他看了眼巫永飛,意有所指非常的明顯。
巫永飛就恨不得跳腳,“你這是明目張膽的針對。”
“針對你又咋了?”
葛素娟沒好氣懟了回去,“誰讓你永遠管不了你那張嘴。”
不等他懟回來,她轉頭看向白琛,“你繼續。”
白琛,“”
是要繼續,但他想說什麼來著?
擰著眉頭認真思忖兩秒,他把話接了回來,“出了知青院不允許鬥毆,也不允許群架。”
“為啥子?”
異口同聲,同款不解。
白琛長歎一聲,“因為出去了不管是罵人還是動手,我們都搞不過那些大媽。”
巫永飛不服氣,振振有詞,“說不定我們能搞過,你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易遲遲他們就覺得,這怕是個傻子。
“搞過了等著隊裡漢子群毆。”
至親至疏夫妻,再加上母子,母女等關係,真把人的妻子母親群毆了,家裡漢子不出麵才怪。
華夏大大部分都有那種我的人和物,可以隨便欺負、折騰,外人不可以的思維。
你敢動,那就彆怪我們一致對外。
所以,真敢跟隊裡的大娘嫂子們乾架,還是群架模式,甭管是哪個結果,吃虧不討好的都隻會是他們。
巫永飛歎氣,覺得這個世界沒意思極了。
“說來說去,我們隻有被欺負的份。”
“誰欺負我們了?”
白琛犀利反問,“隊裡可沒人欺負我們,真論欺負,你該去看看隔壁大隊怎麼對知青。”
這話把巫永飛乾沉默了。
見他不再找茬,白琛擺擺手,“行了,都散了休息去吧,明天去撿柴火。”
易遲遲沒空撿柴火,她得先把藥製作出來。
但柴火不撿也不行。
所以,翌日去隊醫室的路上遇到支書,她把人攔了下來。
“叔,找您問點事。”
“嘛溜。”
“隊裡有人換柴火不?”
柳向前眼睛驟然瞪大,啥玩意,這姑娘要換柴火?
“你”
頓了下,他嚴肅道,“老姑娘,你能彆扯襖不。”
易遲遲就覺得好冤,她就想換個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