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牲口都比我們精貴。”
巫永飛盯著牲口裡喝著水,嚼著草料大快朵頤的牛馬等動物,再一次感慨人不如動物係列。
馬嬸子想也不想懟道,“你比不上牲口,它們能乾活,幾百上千斤的東西拉,你挑擔水把水灑了,桶砸了。”
語氣非常的嫌棄。
巫永飛被她這毫不留情的話乾自閉了。
易遲遲他們覺得挺好,巫永飛不說話的時候看著人模人樣的,一說話就讓人想感慨好好一青年,卻偏偏長了張嘴。
這就是個隻適合做啞巴的人。
集市上熱鬨非凡,馬嬸子他們不但要買東西,還要賣東西。
一年就那麼幾次可以合法買賣的機會,自然得抓牢。
“我們去擺攤,你們自個逛著,下午三點彙合就行。”
擔心年輕人沒個定性,馬嬸子又補充了一句,“買好東西了你們也可以提前回去。”
言下之意:不用傻等他們。
“好的嬸子,我們記住了。”
聽出她話裡潛意思的易遲遲他們,乖巧回複。
等人走後,幾人碰了個眼神,隨後脫韁野馬似的擠進了擁擠的人群中。
易遲遲沒吃早飯,路過早餐攤時她挪不動腳湊了過去,發現有油條,麵條、燒餅和豆腐腦。
“叔,要糧票不?”
“不要。”
大叔頭也不抬,鄉下人有糧票的不多,大集上的交易模式一貫是以物換物,或者純粹的金錢交易。
“同誌,吃不?”
“吃。”
易遲遲麻溜點餐,“給我來倆燒餅,再來一份豆腐腦。”
“一毛五。”
“給。”
她遞了錢過去,大叔接過拿油紙包裝了倆燒餅給她,問道,“孩兒,豆腐腦要辣椒不?”
易遲遲,“不要。”
放糖她不敢說,怕挨揍。
沒記錯的話,東北在豆漿豆腐腦這一塊上是正宗鹹黨,據說還放辣椒的那種。
甜黨屬於異端。
另外,老板不一定有糖。
很快,豆腐腦也好了。
她坐在草棚子的桌子前,一口豆腐腦一口燒餅吃得香。
“叔,給我們來半斤油條,四個燒餅,再來三碗豆腐腦。”
愉悅輕快的聲音傳來,易遲遲耳朵動了下,這聲音有點耳熟。
扭頭一看,還真是熟人。
“安好!”
她喊了聲,站在青年身邊的小姑娘愣了下,抬眸看了過來。
然後,她和易遲遲染上笑意的眸子對上。
“遲遲!”
她一臉驚喜,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你也來趕集呀。”
“對呀。”
見她有同伴跟著,易遲遲笑眯眯邀請,“一起坐呀。”
“好的呀。”
於是,本來隻易遲遲一人的桌子,多了一男兩女。
通過安好的介紹,易遲遲知道了和她同行的青年男女身份。
男的是她堂哥,叫安禮,66年就下鄉了,被分配到了林場。
現在在林場擔任小乾事。
女青年是安禮舅舅的女兒,姓周名妮。
因為比安好大,她喊姐。
周妮也在林場工作。
得知兩人的身份,易遲遲微微眯眼,果然,安好的背景有點意思。
不過這和她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