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手字跟誰學的?”
目光染上了探究的色彩,易遲遲能感覺到。
她心裡咯噔一下,賀雲鬆問這個問題到底是單純的好奇,還是對她產生了懷疑?
如果是好奇,說得通。
如果是懷疑,造成他懷疑的理由又是什麼?
瞬間,她的大腦進入了高速運轉狀態,麵上卻絲毫不顯一如既往的平靜,就連出口的聲音冷靜理智的沒有絲毫波瀾。
“自學成才!”
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賀雲鬆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是拿他當傻子在哄騙是吧?!
“你要不樂意說可以不說,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但你犯不著哄我。”
易遲遲的回答是一個大白眼,“洗洗睡吧大兄弟,夢裡什麼都有。”
這話有點紮心,賀雲鬆差點沒被她乾自閉。
但他終歸是堅強的,還頗有越挫越勇的氣勢。
“我“
“閉嘴!”
易遲遲不想和他廢話,直接上殺手鐧。
“藥還要不要?”
她斜眼瞅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想要藥,就少廢話。
賀雲鬆歎氣,這妹子不走尋常路。
脾氣硬的他都沒轍。
關鍵他有求於人,也不敢不識趣。
“你好好寫,我和老聞的藥就指望你了。”
這是服軟的意思。
易遲遲滿意了,繼續低頭寫藥名和所需劑量。
寫完單子遞給他,“按照單子。”
賀雲鬆接過看了看,“全部湊齊你需要多久能製好?”
“一周左右。”
還行,這個時間他們能趕上。
“湊齊了去知青院找你?”
“去藥子叔那,隊醫室有工具。”
知青院屁工具都沒有,她拿什麼製藥。
順便把她的藥膏和白琛他們的凍瘡膏一起製了算了,反正衣服做好接下來她都沒什麼事。
打算的很好,事實卻是賀雲鬆和聞時沒把藥材湊齊。
吃完殺豬菜的翌日,兄弟倆就踩著到小腿肚的雪去買藥材。
先到的公社藥材收購站。
得知他們的來意,工作人員很是歉意道,“三天前剛把藥材清空送到了省城。”
兩人麵麵相覷,聞時不死心追問,“一點都不剩?”
“剩一點,你們要的話可以勻一點給你們,前提是你們要的收購站有。”
這話一出,聞時立刻掏了藥單給他,“同誌,你看看有沒有。”
工作人員接過單子一看,頓時嘴角直抽抽。
這哪裡是來買藥材的,明明是來進貨的。
首先這個種類就不說了,其次是這個重量單位簡直是離譜到了極點。
誰家私人買三七是按斤論的,這又不是菜,還能拿回去燉了吃還是咋滴。
“你們不會是買回去搞倒賣吧?!”
這是位直性子小哥,說話學不會委婉,有什麼說什麼。
看著聞時他們的目光也充滿了懷疑和探究。
眼神更是探照燈似的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站姿也下意識的進行了調整。
給人一種隨時跑路報公安的感覺。
聞時眉心跳了跳,沒想著解釋,而是拿了證件出來,“我們有紀律。”
紅星在這個年代比什麼解釋都有說服力。
小哥頓時不好意思的朝兩人笑笑,“也不怪我們多想,實在是你們要的量有點不正常。”
聞時心裡咯噔一下,“???量怎麼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