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也想不到,這位竟然心急竟然自己找上門了。
易遲遲來到基地的第三天晚上,隔壁林團長家的嫂子季簡來約她去趕海。
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差出發時,季簡遲疑道,“遲遲,這個海你怕是趕不了。”
“為啥?”
正在整理褲腿的易遲遲抬眸看了過來,季簡微抬下巴朝院子外點了點,“你家聞時帶客人回來了。”
易遲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道路的儘頭聞時帶著個漢子往這邊來。
非軍裝,白襯衫黑褲子,腳上一雙三接頭皮鞋,胸前口袋裡插著一支鋼筆。
胳膊下還夾著個公文包,這是明顯的乾部打扮。
見聞時和這位有說有笑,易遲遲心念幾轉滿臉歉意跟季簡道,“嫂子,我們明天再約吧。”
“好。”
季簡爽朗一笑,提著桶往外走,“那我先去趕海了,要是收獲好回來分你點。”
“行啊。”
這個時間點正是低潮的時候,去的早找個好位置,收獲不會差。
不過季簡說了,她是有那麼點黴運在身的。
從小到大運氣沒好過,唯一一次運氣好是把她家漢子孟求平抓到了手裡。
彆人低潮去趕海,收獲滿滿。
她去趕海,眼睛楞是跟瞎了似的看不到海貨,等她前腳走,海貨後腳出現被同行的人撿了。
一開始易遲遲以為是偶然,昨兒早上被她邀著去趕了次海,她悟了。
季簡是真的有點東西在身。
明明她腳邊有顆在臥沙的貓眼螺,她楞是看不見。
因此,易遲遲對分她的海貨沒什麼想法。
季簡走了沒兩分鐘,聞時帶著人出現在了院門口。
“遲遲,這是寧叔,喊人。”
姓寧?
易遲遲秒懂,觀音像的主家。
這位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她禮貌微笑著和寧建平問好,“寧叔好,吃了嗎?”
“吃過了。”
寧建平是個急性子,在聞時和易遲遲的邀請下進屋喝了幾口茶水,簡單寒暄幾句後直奔主題,“都是熟人,我也不跟你們客套,小易啊,我就想問問,那個繡品繡好了嗎?”
聲音壓得很低,眉眼間透著幾分焦躁。
“好了。”
易遲遲頷首,“您稍等,我現在去拿。”
“好。”
易遲遲進屋拿觀音像,聞時調整了一下坐姿,一邊和寧建平閒聊,一邊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擔心有人過來看到不好。
“您可以對比一下。”
很快,易遲遲拿著觀音像和畫像出來。
畫像放在桌子上,觀音像她拿著。
蠶絲絹實在是太嬌貴,沒有繡框的時候不敢隨意放,也不敢讓人隨意碰觸,就怕被刮絲破壞了整幅作品的完整性和藝術性。
寧建平研究過繡品,對易遲遲的態度表示滿意。
這是內行人,細節方麵把握的很好。
“我看看。”他從包裡掏出眼鏡戴上,一寸寸仔仔細細認真的將繡品和觀音畫像做對比。
易遲遲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倒是沒有忐忑不安的情緒。
她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
果不其然,她看著寧建平臉上嚴肅的表情逐漸放鬆下來,眼裡浮現出滿意的神色。
五分鐘後,他直起腰讚歎道,“一模一樣,細節顏色乃至構圖都處理的非常好,小易啊,你這手藝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