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麥收滿身灰塵的大隊長看向臉越來越黑的文舟,“文同誌,你怎麼說?”
“我需要和她談談。”
文舟沒急著回答,而是招呼薛家歡去了一旁說話。
易遲遲他們這些吃瓜群眾紛紛豎起耳朵想要偷聽,卻發現距離太遠兩人聲音太低什麼都聽不到。
但他們兩人的肢體語言,和麵部表情可以看出,他們這場談話不大愉悅。
鬱如棠輕聲道,“遲遲,你說他們在聊什麼?”
“我不會唇語。”
易遲遲的回答簡單明了,鬱如棠她們被她的回答弄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不知道的意思。
池姣姣揉了揉鼻子,“薛同誌太大方了,就她這手寬程度自己有能力還好,沒能力的話文同誌肯定不高興。”
“你憑什麼不高興?”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薛家歡的嗓門驟然大了起來,出口的話更是讓一群人眼睛跟餓了幾天的餓狼似的,亮晶晶還泛著綠光。
有瓜吃,可彆繼續壓著聲音了,搞大聲點讓他們也聽聽。
文舟估計是被她氣得失去了理智,怒道,“你說我憑什麼,憑房子需要我出錢起,有本事你出錢再來大方。”
“我出就出我,才多大點事,值得當你這麼小氣。”
說到這裡,薛家歡語重心長一副教育兒子的口吻教育道,“舟舟啊,男人心胸得寬闊點,對錢也不能看得太重,隻想著省是發不了財的,得會賺才行。”
王楠黑人問號臉,懷疑自己和薛家歡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她呢喃道,“會賺的前提是有地方可賺。”
可現今這個世道沒地兒賺錢啊。
都賺不到多少錢,可不就得省。
祖祖輩輩都這樣過來的。
薛家歡這個思路……
她轉頭問易遲遲,“她是不是資本家大小姐?”
隻有資本家的大小姐,才會說出這樣不識人間煙火的話來。
讓她想到了著名的何不食肉糜。
易遲遲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
甭管她是不是,說出這句話的她就不可能和文同誌幸福。
因為她通過文同誌的肢體語言和臉上的微表情,看出了他隱忍的憤怒。
由此判斷出這位文同誌大概率是有什麼把柄在薛家歡手上。
不然憑他的長相和工作,完全可以換個對象。
畢竟,這個世道自古以來都是對女子苛刻,對男子寬容。
兩人處對象分了,甭管錯在誰身上,受人詬病的隻會是女方,而不是男方。
後世尚且如此,這個年代隻會更嚴重。
大環境的有利點站在文同誌那邊,都被薛家歡當小輩似的教育卻隻選擇了隱忍,而不是掉頭走人。
想必他被抓的把柄不小。
逼得他隻能和薛家歡結婚,把人綁在船上成為利益共同體。
至於這個利益共同點能維持多久,得看文同誌婚後能隱忍多久。
薛家歡……危!
她會把自己作死。
此時此刻,易遲遲倒是希望文同誌能直接翻臉。
可他偏偏忍了下來,還在壓著聲音和薛家歡說了幾句話後,麵帶微笑的將人帶回大隊長跟前,溫聲道,“大隊長同誌,我們商量好了,按照歡歡的意思來。”
稱呼換了,出口的歡歡兩字還帶著刻意的寵溺,也可以說是縱容。
易遲遲,……完犢子,薛家歡抓的把柄是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