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對。
於是,眾人不在糾結這個問題。
簡單閒聊幾句後,易遲遲離開了知青院,路過隊醫室時正好碰見藥子叔背著個醫藥箱出來,旁邊還跟著個滿臉焦急的婦女。
“叔,出診啊。”
她自覺去坐班,本來打算喊她的藥子叔見她主動出現,麵上一喜叮囑道,“我去尚家嶺那邊出個診,大概要晚上回來,記得給大狸喂飯。”
易遲遲嗯嗯點頭應好。
然後,藥子叔推了停在門口的自行車,和婦女一起離開。
裡裡外外檢查一遍後,見沒啥需要自己乾的,她拿了鐵鍬去藥田挖土。
現在溫度上來了,藥田也該整理出來好種藥。
忙忙碌碌間,馬嬸子叼著個煙袋過來了,見她挖土挖的細致,一個勁點頭,跟身邊的桂香說,“遲遲現在是越來越有乾活樣了。”
“她也就藥田搞搞。”
平時啥事都不乾,據說衣服都是她婆婆洗的。
想起老娘們的閒言碎語,她來到易遲遲身邊擺出一副和她促膝長談的架勢,開口了。
“遲啊,你天天關在家裡乾啥?”
“乾活。”
易遲遲將挖好的土塊拍碎,頭也不抬回了句。
“乾啥活?”
“賺錢的活。”
桂香眼睛亮了,“糊火柴盒?”
那不能,糊火柴盒的手工費太低了,她看不上。
見她不吭聲,桂香心裡有了數。
“做繡活啊。”
“嗯。”
這錢她們賺不了,桂香也不眼紅,不過——
“遲遲,你看我家珠珠咋樣?”
易遲遲還沒如何,馬嬸子先一步開口問,“咋,你想讓珠珠跟著遲遲學繡活?”
提起這個話題就犯愁的桂香歎了口氣,“可不咋滴,你也知道,我家珠珠在縣裡上學,但她這不是畢業了麼,沒地兒去啊,我就琢磨著給她找點事乾。”
柳珠今年16歲,半大不小的姑娘,後世還沒成年,這個年代卻是已經可以工作的年代。
按說高中生文憑在這個年代很吃香,但架不住柳珠一沒人脈、二沒後台、三沒關係。
縣裡的招工信息根本輪不到她提前知道,等知道時人已經招好了。
開年到現在,這姑娘就一直在縣裡和公社奔波找關係想進廠。
結果嘛,錢花了不少,工作沒找到。
現在躺家裡擺爛了。
“她沒找過老師?”
聽見易遲遲的詢問,桂香愣住了,“找、找老師乾嗎?”
“一般老師手裡都有幾個進廠推薦名額。”
能不能進不好說,好歹比彆人多個機會。
“還有這種事?”
桂香蹭的一下站直身體,眼裡光芒灼亮的驚人。
易遲遲頷首,“確實有,至於老師願不願意給推薦信,得看雙方之間的關係。”
這話一出,桂香臉垮了下來。
看見她這個表情變化,易遲遲和馬嬸子心裡咯噔一下,這咋感覺不怎麼好的樣子。
一問才知道,柳珠那姑娘可真是個人才,不說把學校老師得罪完吧,也得罪了大半。
馬嬸子就理解不了,“她是怎麼得罪這麼多老師呢?”
“還不是之前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