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聽說,今日席上見你眼睛都快落他身上去了,尤其是在他起身準備介紹時,你在我旁邊那帕子捏的,嘖嘖嘖。”
寶陽邊說還邊模仿著她之前擰帕子的模樣。
林齊舒扶著丫頭起了身,她憋紅了一張臉朝著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那是聽我哥哥介紹時才捏的帕子,你這人到底還是不是女子了,談起這些來都臉不紅,羞不羞啊”
撂下這話後她就跑得隻留下一個背影,急的她身後的丫鬟連連呼。
寶陽坐在席上沒動。
她當然不知這種害羞從何處而來了。
她公主府裡十來個年輕俊美的麵首呢,要是談一下就羞了,那她整日都不用出門了。
謝風月不知林齊舒心悅於自家兄長,她回院後,就覺得頭有些暈,喝了一碗熱湯後就睡下了。
再起時,已經到了傍晚,
一直守在床邊的折枝見著女郎睜眼,柔聲問道:“可好些了?”
謝風月蹙眉,撐起身子揉了揉眉心,一說話才頓覺嗓子有些疼:“不大好。”
折枝眼裡全是擔憂:“那我現在去找醫師吧,這幾日天氣變化不定的,許是女郎染了風寒。”
謝風月原還想強撐一下,可剛坐正身子,腦子裡就像有水在晃蕩似的,連忙躺下朝著折枝眨點了點頭。
窗外蟲鳴蛙叫,折枝去的快回的也快。
她領著一年輕女子入門後,就一臉不悅的雙手抱胸站定。
謝風月看在眼裡,沒有過問。
乾安雖明風開化,可女醫師還是極少的,有能力學的世家女郎們嫌臟嫌累,不願學。那些家中有多餘銀錢的又不讓學,畢竟學習醫術這事周期太長,回報顯然沒有讓自家女兒學習刺繡女工來得快。
謝風月對這女醫師倒是來了些興趣。
“女郎君是不相信我嗎?”清清冷冷的聲音,和她瘦削的臉倒是相符合。
謝風月這才收回看向她的眼神:“未曾,隻是少有見著女醫。”
女醫沒作答,隻是拿出手枕,示意謝風月將手放上去。
等她號完脈後,掏出一塊竹片道:“張嘴。”
“放肆!你莫不是想將那竹片伸進我家女郎嘴裡!你號完脈就該開藥方,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作甚!”折枝一聽她說出那麼奇怪的要求,立馬就擋在謝風月床邊訓斥出聲了。
時下大夫觀氣色、問病情、號脈搏,還是第一次遇到要讓人張嘴的大夫了,也不免折枝生氣了。
謝風月推了推她:“你讓大夫說完。”
折枝不情不願的挪開步子,眼神卻是一點都沒從那人身上挪開,一副她敢欺負女郎,就立即把她撕碎的護犢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