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齊舒表情算不上好,可當著這麼多貴女的麵上又不能發作,忸怩作態讓謝風月都不由得側目。
“什麼叫月女郎?”她心中萬千腹誹。
謝風月朝著她歉意一笑。
樹影斑駁,陽光透過縫隙落在她臉上,影影綽綽婉約至極。
林齊舒被她這笑迷暈了,鬼使神差就點了點頭輕聲道:“月姐姐?”她說話尾音上翹,詢問中又帶著點疑惑。
謝風月捏了捏她的手“嗯林妹妹。”
寶陽見兩人這番作態巧笑道:“林妹妹和這月女郎相識不久吧,竟然這般親昵了?”
林齊舒聽了這話,才回過神來一些:“寶陽你今日是不是想把你公主府的金銀玉飾全都堆在身上啊。”
寶陽早就習慣了林齊舒話裡話外帶刺了,她無所謂的笑了笑:“父皇母妃給我賞了那麼多珠玉我不戴豈不是可惜。”
眾女偷摸著看著兩人交鋒,也不阻止也不摻和,像這種樂子白看白不看,畢竟貴女生活實在千篇一律乏味的很,就連一向恃寵而驕的劉嬌嬌都閉嘴不言,用帕子半遮麵靜靜看著。
日頭漸漸上來了,女郎們各自分散開來,三三兩兩的分散在陰涼處。
林齊舒有滿肚子的話想要問謝風月的,她拉著她就往樹蔭下走去,寶陽卻像是個狗皮膏藥一般,前後腳跟上。
“林妹妹怎麼回事?現在隻跟你的月姐姐要好了?連你的寶陽姐姐都不要了?”她臉上帶著笑意問道。
林齊舒煩不勝煩,指著遠處的北原使團道:“你作為皇家公主,不去陪北原的公主雅嗎,一直跟著我作甚,你看不到你兄長都在那邊嗎?”
寶陽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公主雅一身火紅胡服,發尾高束作兒郎打扮,背對著她們正同一男子說話,遠遠瞧著,那男子身形好似榮安伯衛寧。
前幾日林齊舒和衛寧的事兒還鬨得盛京城滿是風言風語呢,雖有衛家對外宣稱,當日是與耶律皇子、耶律公主一同在秋意塢飲酒,隻是耶律公主不勝酒力喝多了,衛寧才陪同她在外醒酒。
可眾人又不是傻子,這種用來平息流言的借口又能有幾人信呢。
“你是想讓我替你找場子,羞辱一下那個衛寧?”寶陽問。
林齊舒臉色一沉:“你能彆提他了嗎,晦不晦氣啊。”
寶陽深以為然:“確實晦氣,你好歹也是大族貴女,竟然能看上衛寧,他家爵位明擺著就隻有他這一代了,你還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嘖嘖。”
眼見著林齊舒就要擼袖子,寶陽趕忙賠笑:“得了,我這就去他們,你彆垮著一張臉了。”
說罷她轉身就朝著北原使團走去,不顧林齊舒在身後喚她。
謝風月目光幽幽,就看著寶陽離去。
寶陽也確實有囂張的底氣,她不像是周淑怡一般,是靠著周天子的寵愛過活,寶陽母妃餘貴嬪那是江南世家推舉出來的入宮的,她身後站的是整個江南大大小小的世家,且她兄長還是明正言順的周太子。
她儀仗剛到北原使團,那邊伺候的宮婢太監就跪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