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雅將頭死死的埋在哥哥懷中,低低的問道:“哥哥,我真的還有公主的驕傲嗎?格蘭從小就跟著我長大,我拿她當姐姐看待你不是不知道的,你卻將她誆騙出去殺了,我連她屍身都不能去收,哥哥,我真的還是公主嗎?”
聽著妹妹的小聲控訴,耶律涇有多少大道理都說不出來了,隻是抱住她的手臂加大了幾分力度。心中默默道“對不起。”
也許是哭累了又或許是這幾日來都沒睡好,耶律雅在耶律涇的懷裡算是睡了個安穩覺。
林齊舒被拘在家中好幾日,王家案子一了結就趕緊遞了帖子給謝風月。
又想著她才搬府,身邊都是些不知底細的人,還貼心帶去了她院子裡的人給她規置府邸。
她一見謝風月就覺得心裡美滋滋的,就光看她那張臉都覺得今日糕點格外甜。
皇家郡主府一磚一瓦都遵循的祖製,連謝風月門前都站齊了四個丫頭,林齊舒打眼瞧去倒是沒見著折枝等人。
謝風月真是忙的脫不開身,她埋案認真寫著賬目,直到林齊舒坐到了她跟前才抬頭:“怎麼沒讓人通報?”
林齊舒笑道:“這郡主府都長的一樣,我可能還比折枝她們熟悉呢,就乾脆自己來了。”
她看了一眼謝風月桌案上厚厚一遝賬本:“謝家還沒派人過來呢?”
謝風月無奈:“哪裡有長輩自降身份來找小輩的,我想著過幾日抽了空前去拜見呢,總不能流言蜚語才停,又起另外的話頭吧。”
林齊舒見她心裡有了主意,也不過問了,反而是屏退了下人,一副有要事要告知她的模樣。
“什麼事?”謝風月也放下了手上的事情。
林齊舒抿了抿唇:“寶陽約我去清風舍,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謝風月看她臉上爬上了一抹緋色,警惕的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林齊舒扭扭捏捏的擰著帕子:“男倌館。”
謝風月雞皮疙瘩瞬間的就冒起來了。
乾安士族愛美色,不分男女,也就造成了時下男館女館泛濫,可那些下九流的男館始終是上不得台麵,於是就有了世家私底下經營這類生意,把男倌館包裝成了賞詩弄花的會場。
“你兄長能同意你去嗎?”
謝風月經常從她口中聽到她那兩個兄長的事跡,也就能猜測出幾分林家兩位郎君性子了,先不論那個頑劣的林二郎,他那個大兄能同意這事就夠嗆。
林齊舒擰著帕子的手就沒停過:“嗯呐大哥說讓我去見見世麵也是好的,免得隨便一個貌美郎君就把我迷了去。”
謝風月唇都抿成了一條線。
“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嘛,那寶陽隻知道欺負我,求求你了。”林齊舒身子挪了過來,拉著謝風月的袖子輕輕搖著,語氣更是嬌憨可愛。
謝風月歎了口氣,問道:“連琅呢,為何不叫上她?”
“她要議親了,總不能還去這些地方吧。”
林齊舒眼巴巴的看著謝風月,眼裡的祈求之意都快溢出來了。
“真拿你沒辦法,多久去啊。”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