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芮這樣子,就差把他和世子安關係親密寫臉上了。
謝風月倒也樂見其成,謝風予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扯了一把謝風月的衣角:“你看你生的這是什麼病嘛,倒是讓有些人得了這便宜。”
謝風予說話向來不講情麵,她在陳郡時就是領會過了的。
但謝芮不知道啊,以往謝風予來盛京小住,她們兩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她也不會平白找不痛快往她跟前湊。
謝風月看著謝芮擰著帕子,她樂的再加一把火,不刺激刺激她,她又怎麼肯加快進程呢。
“予妹妹慣是會抬舉我的,我瞧著芮妹妹也是清麗。”
這話簡直就是在謝芮心上插刀,誰人不說她生的好的,怎麼在她眼裡就成了清麗了呢。
她敢怒不敢言,擰著帕子的手更是用力了。
謝風月將她的做派儘收眼裡,關心道:“怎麼府裡沒給芮妹妹製扇嗎?”
世家女們人手一把的團扇,在她一個庶女這兒,就顯得有些鋪張浪費了。
那小小一把團扇,扇炳選用均是三年往上的黎竹,更不用提那小小扇麵上的精美刺繡了,那都是翻雲錦所秀,這一把扇子,修竹、製柄、織造大大小小幾十道工序下來,價格低廉些的都是上百兩,倘若是那些大家所繡所製的團扇,價格更是能翻上好幾翻。
這麼貴的扇子,每月按照月例也隻有三把到她手上罷了。
到手後,她也會立即變賣了給兄長現銀,兄長如今才剛踏上青雲路,使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她雖是這麼做了如今才沒了這充門麵的東西,可真被人這麼一點,她也控製不住臉上表情,趕忙低頭,將手裡的帕子團了團往袖子裡塞了塞。
謝風予眉梢挑了挑,她顯然是之前沒有關注到這些細枝末梢,她嫌棄道:“你好歹也是謝氏女,雖說是還沒上得了族譜,但”
她盯著那被塞的隻剩下一個角的帕子,“但你好歹也得顧忌顧忌謝氏名聲吧,這都要出門了,還不會找母親說一聲嗎,難道她還會短了你這一把扇子不成,你做這寒酸模樣給誰看啊。”
謝芮求救般的看向世子安,美人嬌弱,眉眼含羞帶怯,世子安對於幫一幫倒也不妨事。
“芮女郎扇子落在我馬車裡了,這才用上了帕子而已,你們兩個做姐姐的怎麼對著妹妹說話都這麼刻薄。”
謝風予指了指自己,問道:“我?刻薄?”
“嗬嗬”她被氣笑了,“她在外麵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謝氏,彆的世家女都拿著團扇,她要特立獨行一點非得拿塊帕子,不知情況的人一看還以為我們家苛待庶女呢,明明是她刻薄我們謝家!”
謝芮被這麼一說,雙眸裡頓時蓄起了淚:“予姐姐,你彆胡說我我沒有。我隻是扇子落馬車裡了。”
謝風月冷眼看著她哭泣,說實話,她哭的一點美感都沒有。
女子落淚講究的是要落不落,滴淚成珠,這樣才是上品,像她這樣光打雷不下雨,鼻子還皺成這樣,嘖嘖,不行還得練。
“好了,這都是些小事,不過就是柄扇子而已,予妹妹說話就是急了些,可她說的也是在理的,你拿著帕子在外行走,被有心人見著少不得拿著謝氏苛待庶子庶女做文章,到時候恐怕落得大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