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賞荷宴已經鬨成這種地步,謝風月和林齊舒也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
她倆臨走時,謝風予也前後腳跟上。
直到三人同車離開皇城,謝風予才一拍腦袋道:“糟了,我忘了將謝芮帶回來。”
謝風月倚靠著窗戶,懶洋洋回道:“這有什麼糟不糟的,人家芮妹妹此時可能還慶幸你忘了呢。”
正如謝風月所言,謝芮躲在樹下,親眼看著她們三人走了,才拍了拍衣裙換上了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回了小謝內。
經過之前謝風月之前那出,廳內女郎們也都失了遊玩的興致,一個個的紮堆說著悄悄話。
謝芮偷偷摸摸的進去也沒惹得人眼,她從琴師那邊繞了一個大圈,行至世子安跟前,她霧蒙蒙的噙著淚,纖瘦身形搖搖欲墜。
“世子我我姐姐們,把我丟這兒了。”
世子安頓時心疼:“她們幾人怎麼能這麼對你!”
世子安這些日子已然跟謝芮熟悉,對她在謝府生存的不易也有些了解,可真當他知曉,連赴宴都會將她忘卻時心裡還是堵了一下。
謝芮楚楚可憐的咬著唇:“姐姐們或許也不是故意的,她們就是沒想起我來,也怪我第一次來這種席麵,沒有跟緊她們。”
“這怎麼能怪你呢,你又不是故意躲著不讓她們尋到的,明明就是她們做事大條,根本沒有將你放在心上。”世子安起身:“走,我親自送你回去,我倒是要問問謝夫人,你們謝氏就是如此苛待庶女嗎?”
世子安不僅想要去責問謝夫人為何如此,甚至都想去問問謝太傅為何了。
為何她謝風月能與他議親時,又同時與林家大郎議親,這真是不把他吳國放在眼裡啊,更彆說他本就無意娶這謝風月為妻了,要不是她之前那些所謂的嫁妝全都使了出去,他何故千裡迢迢來這盛京受這氣。
一想到此他就連謝風月都怨恨上了,明明她在吳國時小意溫婉,雖是容貌上不出挑,可性子也是十分得他意的,可在這盛京待上些日子,竟然變得跟那些世家女一般,任意妄為,眼光於頂了。
難不成她當初在吳國時的表現都是誆騙於他的?
這念頭一起,當初那些違和感就冒出頭了,難怪她之前就不肯與他親近,牽個手都能彆彆扭扭,原來是心裡不願卻又迫不得已討好他。
謝芮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世子安的神色,見他臉黑的像個墨盤一樣,細細柔柔的出聲問道:“世子,你真的彆為芮兒去得罪謝夫人了,這都是芮兒自己做的不好,是我不懂規矩才被丟下的。”
“要想讓人懂規矩也得有人教啊,她謝風予、謝風月兩人連話都沒跟你說兩句,你怎麼會懂,你彆管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謝芮眼裡含著淚連連搖頭:“不不我怎麼能讓世子為了我去犯這個險呢,母親她性格剛強,若是世子前去詢問,必定討不了好果子吃的,我舍不得世子因為受累。”
她這話說的真誠極了,又個謝風月對她冷冷淡淡作對比,更是顯得識情知趣。
世子安歎了一口氣:“你就是性子太過軟弱了,才讓謝風月那個旁支都這般對你,哎。”
謝芮眼裡閃著崇拜的情愫:“世子能為芮兒著想,已經是我的福分了。”
“罷了罷了,趁我在盛京之時,我多邀約你去些筵席,你多結交一些好友,也不必再受你那兩姊妹的冤枉氣。”
謝芮這套做派世子安實在受用,他嘴角高高揚起,心裡鬱結一散而空。
他當初也不過是吳宮眾多公子中的一員,他少時不得誌,身邊那些人也總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如今他貴為吳國世子了,依舊對那些高傲的世家女們提不起興致,倒是像謝芮這種溫婉識趣的女子,更得他心意。
仍在席上的林清平,將兩人互動看得一清二楚。